晚上,前院外的草地上架了一堆熊熊的篝火。上面一个铁架子。肥滚滚油汪汪的整只冰原牛正架在上面转圈烤。
“我一直以为烤羊什么的是穿起来烤的。原来是摊平了烤的呀!”和我在电视里看到的不一样呢。
“穿起来?那要烤到什么时候?就这样他们也要提前两三小时开始烤呢。”阿洛笑。
楚臣弹着八弦琴唱歌。我听不懂歌词,但是他的声音醇和如酒,曲子古老悠扬。仿佛穿越千年的时光与大地之声相和。
我不觉听得入迷了。火光跳跃映着他深邃的眉眼。半长的头发在脑后扎了成一束,有些发丝零乱的散在脸边。整个人像是会发光,让人移不开视线。他应该是在唱着一首情歌,眼神温柔似水。
一曲终了,掌声响起,我才反应过来和他对望太久。
有人开始弹起欢快弦子。大家一拥而上围着火堆跳锅庄。阿洛拉着我加入。
这个曲子节奏明快,很适合跳弗拉明戈。我正好穿着红色的长裙。把一字领拉下来,露出肩头,跳起了弗拉明戈。我四岁开始学中国舞。有一次看了一段maria pages的西班牙舞视频,被那种奔放妖艳吸引,扎实学了几年。火光热烈,生活美好,我旋转着觉得自己像一只自由的鸟。
所有人停下来拍着手给我打拍子。
楚臣下到场中配合我,而且跳得非常好。他身上气质同弗拉明戈了非常契合。每一个动作都充满力量,释放着野性撩人的味道。眼神交汇,他深深的注视我。虽然西班牙舞应该男女对视的,我却慌乱的避开。还是感到他灼热的视线一直锁住我。
我在人群中看到阿洛。他正开心的鼓掌。有人找他喝酒。他来者不拒。眼见着已经有点喝大了。
正好一曲跳完,我过去找他。却见几个男人拉上他,说要一起去尿尿。比比谁尿的远。我只好坐在他的位置上等他。
阿妮开始唱祝酒歌。冰原儿女是天生的歌者。高亢的声音仿佛金属穿透天际。我撑着下巴听,这边人少了,安静的能听到鸟虫的鸣叫,夏夜的风吹送过来花草的清香。我刚刚出了汗,现在觉得有点凉,抚了一下手臂。
楚臣过来,脱下他的冰原袍披在我身上,低下头用近乎耳语的声音问;“安安,冷吗?”俊美的脸离我如此之近。呼吸的灼热气息包裹着我的脸。使我脸皮发烫。
这男人没有距离感吗?
我紧张的躲开了,心跳的好乱。
楚臣对着我邪气的一笑。眼中波光潋滟。衬着他精致的眉眼。撩拨到我心动。
我几乎有点气急败坏。以前看电视剧,我最反感那些在兄弟之间跳来跳去,还说是真爱的剧情。这不是搅家精吗?但是这个男人自有一种邪气的魅力。我害怕自己会成为自己厌恶的那种人。
我暗下决心。尽快就叫上阿洛离开。以后能少回益西城堡,就尽量少回来。
阿洛回来。笑呵呵的说“二哥,你们在说什么?”
“说安安很可爱”
“对啊!安安好可爱。我好喜欢她啊!你也喜欢她吗?”
“喜欢。”楚臣直视着我的眼睛,舔着嘴角说:“非,常,喜,欢。”
“太好了!安安,我大哥二哥都喜欢你的。”这个憨憨,笑得像个棒槌。你俩理解的喜欢怕不是同一个喜欢。
跳舞的人们现在又开始猜拳。气氛热烈。阿洛又被人揽着脖子拖走了。
可能是因为楚臣的身份,没有人来找他拼酒。
他就这样一直挨我身边坐着。两条大长腿前伸,一只手肘张开搭在双人木椅的靠背上,整个身体略微向我倾斜。牛仔裤和绛红色的紧身T恤勾勒出他劲瘦的身形。明明姿势放松到慵懒。但是薄薄的衣料下面,肌肉块块分明,有一种喷薄而出的力量感。他袖口拉到肘部,拿着个大罐子装的低度果子酒当饮料,时不时喝一口。裸露的手臂皮肤有意无意的擦过我的手。看着某一处低低笑了一声。我顺着他看的方向望一眼。。
不远处有男女嘴对嘴喂酒。好些人开始效仿。离我最近的一对在酒精的作用下喂着就开始接吻。
身边挨着一个人形荷尔蒙。我简直坐立难安。环顾一周,发现这样奔放的人很多。阿洛又不见人影。
我觉得喉咙发干,清清嗓子,低头去面前的矮桌上找啤酒,地上桌上一堆空酒瓶子。酒已经被造光了。
他转脸看一眼,仰头灌了一大口酒,一下子没来得及咽,两个腮帮子胀得鼓鼓的,把手中的酒灌子递向我,扬扬下巴示意我接着,自己转身走开。我无意识的接过来,看着他的背影。转到他刚刚喝过的位置,有一点溢出的酒液在顺着外壁往下流,鬼使神差的举起来伸舌头舔掉。他拿了只干净的酒杯转回来,惊讶到瞬间愣住。我如梦初醒,慌忙把酒灌拿下来,脸火烧火燎。
我站起来嗫嚅:“楚臣,我累了。回去休息了。”把衣服拿给他:“降温了,你穿上衣服吧。”
楚臣拿衣服裹住我,仿佛有些留恋的略停顿一下,撤回手,率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