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雁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她很小的时候就被收养了,她的养父母靠开画廊赚钱供她上学,然而他们却在她18岁的那年被人杀害。刚上大学的却雁从那时候开始就在追查凶手,最后查到了莱安家族的头上。
而现在,曾经莱安家族的继承人,克拉伦斯·莱安就在她面前,而且看上去没有任何反抗能力,送他来的人已经为她完成了绝大部分前期工作,最后只需要亲自凌辱或者手刃他就行了。这种滋味异常美妙,却雁几乎都要动手了。
但她还是忍住了。莱安家族太大了,在中立地带扎根已有百年之久,从核战争时候开始发展的家族势力盘根错节,其中派系林立,她不能确定养父母死亡一事中是否有克拉伦斯的参与;甚至不能确定莱安家族就是真凶所在,因为她也不能排除受到第三方误导的可能性。
而却雁本身并不是无所谓他人生死的那种人,尽管比起其他地域的人来说,常年生活在中立地带的人堪称冷血,但她的确会因为有人无辜枉死在自己面前而感到难受。而且现在这个克拉伦斯……看上去似乎在认知上出了一点问题。
却雁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的男人。经过一番心理斗争,最后她还是把人带进了门,用某种“不正常”的方式。
就在刚才,她的脸色沉下来不久,克拉伦斯小心翼翼地从纸箱里坐了起来,随之而来的叮叮当当的声音吸引了却雁的注意力,她的目光落在了男人的胸口,那里被穿上了两个乳环,劣质的金属材质,似乎已经锈蚀了一些,沾着看不出来是什么成分的污渍,一根同样材质的链子连在上面,声音就是那根链子碰撞发出来的。看那两颗乳头的损伤程度,大概已经被穿环好一阵子了。
克拉伦斯没有在意她打量的目光,这种目光在过去的几个月里非常常见,他已经习以为常了。他只是尽量温顺地坐正了身体,像只真正的大狗一样,轻轻舔了舔却雁的手,然后“汪”了一声。
却雁的眼神顿时就变了,她几乎瞬间就抽回了手,盯着那双不知所措的绿眼睛,然后问他:“你在做什么?”
克拉伦斯说:“奴隶已经被送给您了,是您的狗,自然是做一只狗该做的事,狗狗是不是有哪里做得不对,让您不满意了?”说到这里,他又有点慌乱,急切地试图靠近却雁,“对不起,狗狗以后会乖的,您不要把狗狗赶走……”
说话的时候声音还有点生涩和沙哑,大概是之前嗓子受了伤的缘故。
却雁无言以对,她之前确实有说过她想养一只狗,但并不是这种人形犬,而是那种真正的,毛茸茸的狗。要是让我知道了是谁自作主张,他就死定了!
“行了,我不赶你走,进来吧。”?说完她转身就进了屋。可怜成这副模样,却雁一时也下不了手把他怎么样,只能暂时妥协,之后再想办法。
房子里暖和的空气立刻就让却雁舒了口气,虽然她生日在深秋,但她真的一点都受不了这个季节的天气,她刚才穿得又少,被冻得肺都快凝固了。她正盘算着去找件厚一点的外套,就听门口传来一声“咚”的闷响,她吓了一跳回头去看,就见克拉伦斯在门口的鞋柜上狠狠地撞了一下脑袋。看样子撞得不轻,但他甚至没有去捂,在察觉了却雁的视线后,他立刻就忍着疼在玄关跪正了:“对不起,主人,外面太冷了……”身体被冻僵了一时没法控制。后半句没说出来,因为这根本就是他自己的原因,不能成为犯错的理由,而他又没有别的说辞来解释,只好吞下去,换成了请罚,“对不起,您罚狗狗吧。”
却雁啧了一声,感觉有点棘手,不了却被克拉伦斯误解成了不耐烦,吓得连脑袋都埋了下去,磕在地上发出了比之前更响的声音。
赶在对方继续做出什么过激行为之前,却雁赶紧说:“没怪你,过来吧。”
男人这才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不甚熟练地慢慢膝行过去,跪在却雁脚边,垂着眉眼。
却雁皱皱眉,抓着他项圈上的链子强迫他抬起头,盯着他的眼睛问道:“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克拉伦斯眼中流露出迷茫,道:“狗狗只是您的狗而已,名字这种事应该由您来决定。”
“由我来定?”天可怜见,却雁文能设计武能群架,可惜是个取名废,她支着脑袋想:克拉伦斯,Clarence,Larence,Laren,Laney,“叫Laney怎么样?莱尼。”
克拉伦斯当然不会说不好,他立即道:“谢谢主人。”于是名字就这么定下来了,却雁看着他仰着脸跪在自己脚边,那头灿烂的金发毛茸茸地,忽然就嗤笑一声:“真像只金毛。”
克拉伦斯不明所以地眨眨眼,大概也知道是在说自己,便轻轻蹭了蹭却雁的腿。
却雁挑挑眉,道:“莱尼,既然你要做我的狗,那我需要你记住几个要求。”克拉伦斯立刻就坐直了,专注地看着她。
“第一,不能进我的书房,就是二楼走廊右边的尽头的那间房间。”作为一个莫名其妙被送上门的“礼物”,克拉伦斯还不值得她的信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