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却雁的安抚起了作用,尽管被打得很惨,眼泪口水还有各种体液流得到处都是,莱尼还是撑着起来把自己身上冲干净,然后一头栽到床上睡到了天亮。
早上六点半,莱尼准时在床上睁开了眼睛,感受了下身体状况觉得影响不大,便轻手轻脚地下楼去厨房准备早点。把粥煮上,顺手放了两个鸡蛋在锅里,七点的时候上楼,轻轻敲了敲却雁的卧室门,得到一声模糊的:“进来。”
得到允许,莱尼才推门进去。
冬天的早晨,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来,只有远处的天际微微发白,亮起的天光从窗帘后映进来,正好落在却雁的床上。却雁睡眠浅,莱尼敲门的时候已经有意识了,这会儿只是懒懒地瘫在床上不想动弹。
莱尼在却雁床边半跪下来,虽然这会儿不是调教时间,他还是习惯性地让自己不要俯视却雁,然后一声一声地喊着主人叫她起床。
他声音低沉温柔,是却雁最喜欢的那种类型,但也架不住他一声接一声,却雁被吵得烦,起床气一上来就伸手在莱尼脸上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莱尼不躲不闪地挨了,然后笑着舔了舔她的手指:“主人,您该起了。”
一个多月的相处时间足够莱尼摸清楚却雁的一些生活习惯了,比如说她有起床气,比如说她习惯按照内心的一套时间表按部就班地完成每天的工作。虽然这会儿看上去懒懒的,被叫起床还要打人,但要是莱尼真的放任她睡过去,却雁才会真的生气。
其实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啊,连打人的时候都没用太大力气。莱尼想起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本以为后穴昨晚被抽了一顿今天该痛得不行,却不料只是微微肿起来,隐隐有点痛感却压根不影响日常活动。便知道当时却雁的手有多稳,分寸把握得有多好。
想到这里,他又拱了下却雁露在被子外的手,问道:“您需要晨起服务吗?”
这几乎是每天例行一问了,不过却雁从来没说过“要”,之前她还没放在心上,只当是莱尼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学来的“礼仪”,现在结合着昨晚大狗狗的自我反省来看,难保不是他觉得自己性欲过旺,于是毛遂自荐来让她发泄的的暗示。
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大冬天的还要早起啊……冬天的早晨简直是睡觉的最佳时间!
脑子里转了半天,最后零星的惫懒也没了,却雁摆摆手,一脸郁卒地坐起来,打了个哈欠,睁眼的时候衣服已经被放到眼前了。却雁脱掉睡衣,莱尼自觉地低下头去,她十分随意地把衣服胡乱套上,掀开被子下床,素白的脚光着踩在木地板上,走了两步又回来穿上拖鞋,然后晃悠悠地进了洗手间。莱尼在外面帮她把床铺好,把却雁随手放在床上的睡衣叠整齐。
却雁从洗手间出来就像是换了个人,乱糟糟套着的衣服被梳整齐了,十多分钟钱还打着卷儿翘起来的头发被沾了水的梳子重新梳得顺直,脸上的迷糊一扫而空,看上去仿佛再喷个香水就能出席高档宴会。
她总是这样,只有刚睡醒的时候会展现出一点不设防的姿态,其他时候永远都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
莱尼跟着她下楼,目光落在却雁从衣领露出来的一小截后颈的皮肤上,那片皮肤白皙细腻,光是看着都能想象到美妙的触感。但莱尼记得更清楚的,还是位于那个部位的Alpha腺体在某些特殊时候散发出的浓郁茶香,清苦中带着回甘,温柔而强势地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住。
他摸摸自己的腺体,上面有一道狰狞的伤疤,是之前被人更换腺体留下的,相比起却雁来说,他虽然信息素的气味没变,但特性已经向Omega有所倾斜,Alpha特有的锋锐感仍然存在,却更容易被别人捕获、吞噬。
却雁感受到他的视线,回过头:“在想什么?”
“在想您的信息素。”莱尼笑了笑,“只有之前……闻到过一次,但是觉得味道真的非常美妙。”
“是吗?”却雁有点惊讶,她从没听过有人这样形容她的信息素,“我还以为你会觉得比较苦。”
莱尼认真道:“是的,闻起来香味非常奇妙。”他歪着脑袋想了想,没找到合适的形容词,只好再称赞了一遍,“很好闻!”
却雁失笑。
克拉伦斯失忆之后的行为与她过去听说的有很大出入,差距大到要不是相信宫久安的水平,简直要怀疑是克拉伦斯刻意伪装的地步。
莱尼非常信任自己,不是那种一般的对主人的信赖,而是全身心的将自己一切都交给了她,将自己当作了他的天一样来对待。她说不准这种依赖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从对待一个仇人的角度来说,自然是将他的精神、肉体都把握在手心是最好的。
但如果他与养父母的死没有关系呢?却雁自问不是那种可以将伤害、控制他人视作理所应当的人。
却雁低头喝了口粥,觉得有点麻烦,心道还是要加紧调查的速度。
但她又不可控制地想起莱尼乖乖地跪在门口帮她换鞋的样子,在她床边温顺地舔吻她手指的样子,还有在情欲中神智昏聩却依然信任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