叨着“他睡着了,他没睡着”,又思绪婉转,想到轻陌每每被他淫弄到晕睡过去的模样,心里一片滚烫。
最后一片叶子离枝,陶澈开口了,“今早我在水榭小院里寻到你,那屋里头的就是那谁?”
陶澄点头,“昨晚闹腾的太过,你若是没来,我们还能再睡会儿。”
陶澈无力的掩住半边脸,哆嗦着手都不敢多想。
“他...他知道么?知道他自己其实是...”
“知道。爹亲口告诉他的。”
陶澈又是一惊,听着陶澄把轻陌在青楼院里乔装算命先生的事情娓娓道来,是如何诓骗李三却歪打正着,是如何被小厮领到酒楼面对陶老爷,听着听着嘴巴又能一口吞鸡蛋。
半晌后陶澈喃喃,“无巧不成书。”又道,“娘真可怜。”
陶澄“嗯”了一声,声音低沉,“轻陌不可怜么。”
陶澈无法口出损言,一阵风过,树叶簌簌,吹的他脑袋越发涨疼。
“那梁芷是怎么回事,顶替那...顶替轻陌的?”
陶澄有些无奈,“是意外,碰见了爹。本来只是想让别人看见,以为我是流连青楼,以此传出些流言蜚语,我自毁名声,给官家女儿悔婚铺路,不算连累对方,没想到碰见了爹,转头娘就知道了。我索性把梁芷送上门让她棒打鸳鸯,就算她多疑去查,也确确实实能查到梁芷就在青楼。”
想了一圈,陶澈才咬牙问到,“然后呢?”
“然后...等娘生了,身子好些,官家来退婚,梁芷也不用再做掩护,我带着轻陌离开这里,流浪漂泊,说不定会偶遇桃花源,就此销声匿迹。”
陶澈呼啦一下子站起来,胸腔震的如同打鼓,他来来回回十分焦躁的踱步,把草地落叶踢得扬起,陶澄也撑起身子,背靠在树干上看他濒临爆发,决定要不要先发制人把他打趴下,以此要他冷静。
“嘭”一声,陶澈一拳捶在另一树干上,树太粗壮,一抖没抖。
陶澈回过身,眼角都红了,气的要命,“私奔?”
陶澄被莫名取悦,混蛋到底了,“私奔。”
“你就这么护着他?从头到尾把他护在身后,哪怕让一个姑娘来顶替他?”
“十几年了,执念太深,容不得他再受委屈。”
陶澈低吼,“你不是因为他挨了十大板子,跟他分道扬镳了吗?不是也厌恶他吗?”
陶澄静默了小片刻,“装的,装的我心肝都疼。秦良是我的眼线,他走了之后,再没有人跟我念叨轻陌...我曾深更半夜去偏院的屋顶上掀瓦片偷看他。”
陶澈彻底失去了言语。
二十九.
自小树林不欢而散。
不欢的只有陶澈,他甩袖而去,多一眼都不想看到他哥哥一般,逃命奔走。
陶澄倒是心情舒畅,把玩着光秃的树枝慢悠悠晃到街上,心里还在琢磨着是先回去水榭小院,还是先去官家杨府再碰一鼻子灰,脚上却已经朝着青楼院的方向去了。
这约摸也能叫身不由己。
陶澄暗暗自嘲,路过甜食铺子再出来,手上的树枝换作了一碗石花粉,上面铺满花生碎,白糖粉,樱桃肉,杨梅汁,盛在青花瓷碗里,晶莹剔透,稍稍一晃就颤得水淋淋的,颤得陶澄这披着君子皮囊的浪荡鬼心猿意马。
轻陌还不知道自己的两瓣屁股要遭殃,他独自一人在湖边站了半晌,野鸭三五成群的叫唤也没能扰他半分,一门心思全在想乔二奶奶生了。按照他们的计划,待乔晴生产完恢复些时日,他们就要戳破所有假象和谎言,就要远走高飞了。
可未免太巧合,下午陶老爷来寻他算命,晚上回去就和乔二奶奶争吵,会不会在气头上说出些什么来,毕竟他连自己儿媳妇都敢心思不正,而陶澄这趟回去又会不会节外生枝... ...
轻陌越想越担忧,甚至想到了万一陶澄被囚禁在家,直到要和官家女儿成亲了才能被放出来,那他是该月黑风高揣着榔头砸个狗洞去救人,还是该寻个锋利的长矛大枪把势头造足?
哀声叹气,轻陌愁的不要命,唤杜六儿去找个香炉来,他要磕头拜佛。
杜六儿连声应,走前不甚放心,他只当是青楼可人终究等来了被金主抛弃的一天,他怕小主子想不开投湖自尽,“公子,你还是往里站站,当心湖水湿了鞋。”
轻陌心烦意乱,赶他走,接着不顾腰腿的酸软和乏力,怀抱着木梯歪歪扭扭的朝屋后挪蹭,龇牙咧嘴一副可怜样儿,好不容易将梯子搭到了鸟窝下,又吭哧吭哧往上爬,拆了机关,把包袱拿出来叼在嘴里,又复原机关,拍拍木盒,从鼻子里叹出一口气,怎么还没有鸟儿来住呢?
陶澄就悄默声的抱胸站在木梯下,轻陌攀下了两阶才余光瞟到,登时吓的趴在了梯子上,嘴被占着,便竖起一双眉毛骂他。
陶澄恨不得当下就扒了他裤子,露出那两瓣滑腻腻颤呼呼的白团子来,他凑近前去伸开手,也不说话,轻陌了然的又下了几阶,随后被打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