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陌瑟瑟的发起抖,不知是爽的还是被吓的,陶澄俯下身,堪比流氓一般舔他的唇,“哥哥,准备好了么。”
轻陌着急的摇头,可惜怎么会管用,眼泪模糊了视线,他只感觉自己猛的被抛到了汹涌浪尖上不停歇的翻腾,耳边似乎有媚到了极致的求饶,或许不是求饶而是鼓励,他听不清,四肢百骸都被浸软了,任凭折腾,倏然之间就连魂魄都离了这具身子,仿佛飞去九霄之巅,欲仙欲死。
待轻陌再睁眼回到人间时,已经是翌日日上三竿。
也不知道周姨是不是故意的,见到两人下来后,招呼着陶澄去端了一锅蜜枣红豆粥,轻陌望着那糯乎乎的粥一言难尽,“我...我是坐月子么...”
陶澄笑的别提多讨人嫌,“小娘子,不得挑食。”
除夕那天买了许多炮竹回来,等着入夜来听响。从下午开始小三口和小两口就忙在后院里准备年夜饭,周姨和周竹都是北方人,讲究年夜饭要从掌灯时慢慢吃到深夜,米饭还要是大米和小米一同煮,代表着有金有银,还有许多规矩,但也不那么规矩,开开心心的就算过了个好年。
夜幕降临,瑞雪兆丰年。
在这满满当当的一桌子菜肴里,每人都露了两手,浅浅不咋熟练的煎了盘脆皮豆腐,大家很赏脸都吃了个精光,陶澄举杯热黄酒敬周姨,感谢他这么多年视轻陌如已出的悉心照顾,周姨哪敢当,“视若已出,可他吃了多少苦,我只能眼睁睁看着。”
周姨心绪感慨,“要他走他也不走,如何说如何劝都不走,你知道他是为了什么吗?”
陶澄认真道,“我知道。”
轻陌微微有些醉,眼眶尽红,他不愿回首千疮百孔的过去,只一把抱住周姨道,“别说了,眼下我们不都很好吗?”
浅浅也凑过来抱住周姨,“二娘,轻陌哥哥有人疼了,多好呀!你也是有失有得,他要云游四海离开你身边了,我不是来了嘛!”
周姨破涕为笑,一左一右搂了满怀,发觉自己也同轻陌一样,苦尽甘来。
不知谁家先响起炮竹声,紧接着整条街巷都噼里啪啦闹成一团,浅浅胆子小,和轻陌抱在一起躲在柱子后,陶澄和周竹拿着长竹竿撩起鞭炮引线去打火,周姨扯着嗓子喊都不太能听见她的连声叮嘱,只看那一点火星滋滋的跑,下一瞬烟雾四起,红絮飘飞,响彻天际。
陶澄反身也躲到柱子后,把轻陌连带着浅浅一并拥进怀里,三人演猴戏似的,轻陌捂着浅浅的耳朵,陶澄捂着轻陌的,浅浅踮起脚尖也够不着捂住陶澄,急的直叫唤,轻陌便要她自力更生,转头就和陶澄互相恩爱起来,浅浅瞪着眼睛看他们俩都快在震天响里亲到一处去了,跺跺脚一扭头,心道,也不怕亲满口烟渣子。
新年就这样闹闹腾腾的过完了。
大年初八,两人收拾收拾行囊,打道回府,回苏州陶府。
周姨千万般的舍不得,浅浅抱着马车哭,周竹看的好笑又无奈,“要不你跟着哥哥们去苏州好不好?”
浅浅这才松了手,哭答答的被周姨揽在怀里,“你们还会再来吗?”
轻陌摸她头发,“保准儿来,以往就周姨叫我挂心,现在还多了一个浅浅,我们肯定会再来的。”
番外三.
马车沐浴着薄薄的冬日阳光行上大道,朝着苏州的方向缓缓前进。
在小年打扬尘那日,果园派了个伙计把陶澈的书信送到粥铺来,信里言简意赅:成亲,同轻陌速回。
也不知谁和谁成亲,何日成亲,陶澄想起那句“那我每年成一回,你可得年年都回来”不禁有些担忧,“你说,他会不会是在诓骗我们?”
轻陌缩手缩脚团成一团挨在他身边,怀里捧着手炉一时片刻都离不开,“骗不骗我们都已经回程了,而且咱们之前也诓骗过他,就算他一报还一报,也还是咱们理亏在先。”
陶澄失笑,“还挺明事理。不怕被骗回去浸猪笼?”
“怕。”轻陌悠悠一叹,“不知道拦街抢新郎和一道浸猪笼哪个更惊天动地。”
陶澄捞起他就要亲,“傻不傻。”等亲够了才安抚道,“不怕,等回城了打听打听,陶府二公子成亲,动静小不了。”
走了十来天,不想路途上多了两个同行的伙伴,正是当初那个惹轻陌吃醋的街转角的酒铺小掌柜舒忧,和他的店小二。
当时舒忧全身发热,烧的不省人事迷糊在车厢里,店小二吓的嗷嗷哭,第无数回翻遍了行囊还是找不见退热的药丸,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幸亏遇见了陶澄和轻陌。
程医馆的药丸吃下去,当晚舒忧就悠悠转醒要水喝,轻陌捧着小杯一口一口的喂,喂完得了一句软乎乎的“王八蛋”,手却被捉着怎么也抽不开,于是和衣而卧伴在舒忧身边睡了一晚。
友谊就是从这一睡迅速成长起来的,几十日的朝夕相处让舒忧成为了轻陌在这世上最喜欢的第四人,陶澄第一,周姨第二,浅浅第三,舒忧荣登第四。
轻陌偷偷和陶澄嘀咕,“果然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