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禁在房间里找出了自己的工资卡以及各种各样补贴发放的存折,他将它们揣进口袋。
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肖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那是他的第一个Omega,不开玩笑的那种,各种意义上的第一个Omega,第一个软软糯糯但里面却裹着钢筋的Omega。Alpha消失了,顾软觉得对方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这种情况才是正常的。
这样才对。
庆幸事情终于再度回到正轨上了,一切都被调整好了。
他看着自己口袋里零零散散的钱,计算着自己应该怎么样活过这段日子。
医疗费就像是个永远都填补上的窟窿,顾软已经不记得自己上次去探望她是什么时候了。
虽然那个人说自己不用多管,他可以搞定的。
顾软也就没有坚持了。
或许在他自己的心里,母亲一直都是那个强大温柔可靠的alpha,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脆弱无助,神志不清的躺在病床上任人摆布吧。
又或许,他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现在这个样子。
她知道啦会难过吗?
她会哭吗?
不不不。
顾软摇摇头,她不会知道的。
自己是不会让她知道的,病好以后,他什么都不会告诉她。
相信那个人也没有心情和她谈起自己的事情。
她不会知道的,她永远永远都不会知道的。
屋子里已经没有东西吃了,虽然这两天他吃不下什么东西,但家里还是什么都没有了。
顾软从床上爬起来,抓着床沿,慢慢的直起身子。
隆起的腹部沉沉的压在腰上。
“所以这次你需要多久才能弄下来呢?”
顾软抚摸着自己已经隆起一个不小弧度的腹部问。
他知道那里面没什么东西能够回答自己,它现在什么都没发育好,甚至连心脏可能一开始就有问题,只是一团呆滞长大的肉团。你或许很难找到合适的alpha。
医生拿着检查报告怜悯的看着自己,即使自己根本就不在乎上面的结果。
你的情况很特殊,已知病例也就那么几例,我们这里可能找不到治愈你的方法。
并且,你还没被alpha标记过,我们也无法预测你之后的情况,但目前来看是这样的——
你体内的信息素比较紊乱,可能会时时刻刻处在低热发情的状态中,alpha的信息素或许都起不到什么安抚作用。
你的生殖腔也比较奇怪,按理说如果怀孕了Omega的身体机制是会触动某种防护机制,不会在孕期中怀上下一个孩子的,但你不同。
受精卵在什么时候都能够在你的体内着床发育,这方面你的条件比较好,但相较于你自己——
你的生殖细胞比较差,不知道被标记过后会不会好转,但在目前看来它们暂时都不具有发育成健康小孩的条件。
就是先兆流产,未标记前可能都会这样,小孩长不好长不大,到了一定的月份就会自然流掉。
标记后,会不会好转我们还不能够确定,或许会或许不会——
他后来说了很多很多,顾软坐在他的面前,抚摸着自己的腹部。
如果里面的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来的话那么它肯定就不是自己的。
很方便吧。
那一刻,他在某种程度上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那个人说这会很适合自己。在顾软看来大部分的“顾客”都差不多,明明可以直接将那东西缓缓推入体内,他们却总会选择多加一些钱,将它绑在生殖器上以此来着床受孕。
他们的意思是这样可能能够让他的身体认为那是自己的孩子,但真的是那样吗?
他也不想理财那么多,因为他们付钱,而付钱总的来说都不会是什么坏事。天冷了。
顾软爬起身,腹部一阵阵的坠疼。
他托着腹部,可能就在这几天了吧。
他想着,但其实并不希望东西就在这几天下来。
因为才刚刚把一个活物生下来,他需要好好的休息,好好的休息一小段时间。
希望它还能够在里面安稳的多呆几天,让他稍微感觉好一点。外面下雪了。
顾软用手擦了擦满是雾气的玻璃,雪花一片片从空中飘落,好看但冷的要命。
地面已经铺满了薄薄一层雪,并且雪还在下。
看着这样的情况,顾软有些担心,如果雪下太大了之后就不好出门了。
他打开自己的衣柜,alpha几天前擦头发的毛巾还好好的放在一边,一旁还有之前他冒雨给自己买回来的握皱了的但还没有开封的药瓶。
顾软看了它们一眼,将那一块早就风干了的毛巾和药瓶一起收进了柜子。他围着一条红红的围巾穿着外套打着伞慢慢的出门了。
顾软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