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抓紧马缰,制住战马,驱赶它们走完这段汉白玉台基,与梵朝扞卫者们近距离对峙。
四王都处在三、四十岁的年纪,在一生戎马的姬太师眼中他们毛都没长齐、连战场都没上过就胆敢起兵造反,心道:四只王八无知且狂妄,死不足惜,唯有场上千万被他们蛊惑的南国大好男儿死了可惜。
他率先向四只王八发难,拔出跟随他征战沙场的斩马刀,刀身在拔出时划出一道绚烂弧光,刀尖直指四王厉喝道:“太祖皇上给你们四家先祖封王赐地,你们这些不孝后代竟敢领兵攻打都城,妄图逼宫谋反,大逆不道!”又规劝起广场上的反军,“反军听着,你们都是我南国的大好儿郎,不把命留在战场上对抗外敌,却要跟着这四个逆贼逼宫犯上作乱,和自己的国人自相残杀,你们觉得值吗!我向你们保证,凡放下武器的将士,今夜的罪责朝廷一概既往不咎!”
姬太师慷慨激昂的号召石沉大海,反军手中的弓箭稳稳当当举在大雨中,主要是梵氏一脉衰落到只剩一个女人的事实给予他们篡位必会成功的信心。
而这个女人眼下正躲在重臣们背后的紫薇殿中,蹲在殿门下慢慢升起两只眼睛,从殿门上的镂空格子里看见广场上杀气腾腾的反军。
她胸闷气短、手足冰凉还腿软,紫薇殿下面那个据说有三万平方米的广场现在满满当当全是敌人,可见四王是带着满满的“诚意”来抢她的皇位。
刘灯追着梵花一同来到紫薇殿,与她同扒在殿门上,殿外广场上恢弘壮观、铁骨铮铮的军队让他肝胆俱裂,害怕地嘶嘶抽气:“皇皇皇皇上,我们快走吧,走吧……”
梵花抖着双腿很有骨气地哆嗦道:“朕朕朕朕不走,朕要守在皇夫身边看着他。刘灯,你害怕就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
刘灯也抖着双腿很有骨气地哆嗦道:“奴奴奴奴才不怕。”
于是乎这一主一仆颤抖着四条腿坚守在朝廷后方当围观群众。
爱的力量让梵花毅然决然跑回来,结果她一点忙都帮不上不说,为了不让齐放分心,还必须躲起来。
但只要齐放好端端地站在她的视线范围内,她就感到心安。
就是腿软,汗。
殿外,四王之中的曹王爷在大雨中神采飞扬,驾马上前几步,双目倨傲地审视姬令旁边的齐放。
风雨刮过,但见他衣带飘飘,姿态美妙,道不尽的优雅飘逸。
曹王爷面露微笑,向齐放道起歉来:“今夜我军来朝,搅了皇夫和皇上的洞房花烛夜,本王给皇夫赔个不是。”跟着话锋一转,“只要皇夫劝皇上交出传国玉玺,将皇位禅让出来,我们四王保证不伤你们一兵一卒,事后好生安顿皇夫和皇上,让你们夫妻二人舒舒服服的安度余生,皇夫意下如何?”
躲在殿门后的梵花不屑地哼唧,冲曹王爷呸了一声:你当我和放放是叫花子?真把皇位让出来,你们能让我们夫妻活几年?滚你娘的蛋。
齐放单手负在身后,凌厉而不失礼貌道:“王爷不必感到抱歉,明人不说暗话,今天这场大婚就是为了引你们杀进皇宫而举行的。”
梵花懵了,感觉这帮朝臣瞒着她这个皇帝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四王脸色变了几变,心想:军师猜对了,朝廷设好陷阱引我们跳进来。
曹王爷眉宇深锁,道:“能否请皇夫说得明白些?”
“说得明白些?好……”齐放陡然拔高音调,“把阉狗赵德义带出来!”
禁卫军拽着双臂被捆在身后的赵乌龟从殿后出来,面朝月台下的反军,一脚将他踹跪在地上,拔刀抵住他的脖子。
赵乌龟蓬头垢面,一身泥水,老脸上的脂粉全糊成一块一块的,抽羊癫疯似的胡言乱语,知道自己死期将至,他被吓出老年痴呆症了。
“你们四个逆贼既然要听得明白些,我今夜就将你们如何和这个阉狗勾结弑君的罪行明明白白昭告天下!”
梵花心跳沉重起来:弑君?皇兄不是在民间探望受灾百姓的时候染上瘟疫才死的吗?怎么会是被人害死的!
“你们四个大逆不道的乱臣贼子等不及先皇老死,趁先皇到民间体察瘟疫灾情时勾结随行伺候的赵德义,让他在先皇饮食中动手脚,害先皇染上瘟疫,最终不治驾崩。
新皇登基后又迫不及待操练兵马,州省的官员看出异端,上奏朝廷举报你们企图造反,赵德义就趁每天拿奏折给太师批阅的时候先将相关奏折挑出来,以此来隐瞒朝廷!
你们以为弑君的事做得滴水不漏,然而先皇驾崩后我们就派人彻底查清事情脉络。若不是要留着这只阉狗继续跟你们里应外合,朝廷早将他千刀万剐、凌迟处死了!
先皇驾崩前夕召集重臣,授意我们如果有人在他死后起兵谋反,一律杀无赦!
朝中重臣们经过讨论,决定与其等你们杀上门来,不如给你们创造一个好时机,打扫干净屋子请你们来谋反。
今夜你们四个弑君的逆贼一个都别想活着走出皇宫!”
齐放揭穿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