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小郎指着池子边的梧桐树操着管家公的语气:“站那树下等为夫,不许瞎跑。”
梵花不闹了,改歪着嘴事儿事儿地逼逼:“可我就是想知道无晴现在在哪里嘛。”
与此同时,那厢上茅厕的帝君也状况不断。
冬风乍起,斗篷上的图腾在风中翻飞摇曳,煞是好看,一下子抓住梵花的眼球。
艳遇变艳鬼?
因无晴的离寺彻底成全了齐小郎和妻子今夜的二人世界,不珍惜这份难得的忙里偷闲时光,再过几天妖猫和易无极就该跑来跟他抢人抢时间了,齐小郎又岂会拂了妻子的提议。
即便遇到“登徒子”的地点味儿大了点、尴尬了点,齐小郎也仿佛一朵盛放的人间富贵牡丹花,客气而从容地问:“小公子因何抓着在下?是否想方便又没带纸?在下身上也没纸,恕在下帮不上忙。”魔幻的地点,魔幻的对话,说完心中摇头苦笑:害,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活久见。
那日遥爷闯进尘城的
第一六零章北国风云5乱摸男人是会被打的
韩书封心中揣着一壶沸腾的开水,紧张使他结巴起来:“请、请问公子,你家夫人可有随你来、来北国?”
大冬夜耍流氓,其结果就是茅厕里打灯笼——找屎(死)。
齐小郎板起脸:“佛门净地,你注意点素质。”
梧桐树秋天开始掉叶子,冬天便仅剩下一树光秃秃的丫杈,还披着一层白天下的单薄积雪。
梵花嘴巴朝地上:“呸呸呸,童言无忌。”
梵花居然大方默认,摇两下他的手臂,好声好气地央求:“小郎,时辰尚早,我们逛一圈大悲寺再回去吧。”
夫妻俩一个耍流氓,一个被耍流氓,什么情况?!
管事和尚露出为难的表情。
韩书封见到隔壁茅厕出来的人是心上人丈夫的刹那,好似五雷轰顶,其内心的震撼程度堪比贾宝玉见到了林黛玉她爹、猪八戒见到了高翠兰她爹、西门庆见到了潘金莲她爹,于茅厕绕梁之臭味中一把擒住他的手腕。
齐放回以白眼:“是你色令智昏而已。”
“对对对,”梵花已经乐得有点找不着北了,“敢问无晴大师今在何处?”
齐小郎特坏心眼地:“也许不是不来见你,也许是早忘了你这号人物。”
梵花来之前树下已经站着个人,扬首似乎在欣赏光秃秃的梧桐树,穿一件深红色连帽斗篷,从头罩到脚,帽檐压得极低,压根看不到脸,斗篷在肩头、袖口、袍角、腰侧以及背心等五处用金线绣有诡异的图腾样花纹,不似大陆所有。
不消片刻,人家就缓缓向她转动兜帽,帽檐阴影下的眼眸淡淡地望向她,瞳色竟是赤红的。
齐放知他为何难言,出声为他解围道:“人既然已经不在寺中,我们这便告辞了。”牵起妻子。
梵花跺脚抗议:“不嘛,我还不知道无晴的去向。(回头)大师,无晴去哪里了?大师!”
于是就变成人家看树,她看人家的斗篷,存在感强烈的视线很难不引起人家的注意。
梵花心中甜蜜,一路闲聊着与他夜游起大悲寺:“小郎,无晴一定早就得到我来北国的消息,你说他怎么不着急来见我呀?”
“敢问大师,”某人到底没忍住,“寺中可有一个法号’无晴‘的和尚?”
管事和尚双掌合十,点头道:“无晴师弟已于数月前还俗,如今不在寺中。”
梵花因心系某位圣僧,茶一口没喝,眼下才能用他的原话反过来报一箭之仇:“佛门净地,岂容你挥洒污浊之物。”逞口舌之快的后果就是又被弹了一记脑崩儿。
梵花大喜:“啊,无晴果真还俗了!”
齐放瞧她嘴咧到耳根子的傻样,提醒道:“你没听见人已经不在寺中了吗?”
话说齐帝君出完恭,推开茅厕门。
齐放回以白眼:“他既然恢复皇族身份,多半会参加明晚北皇举办的欢迎宴会,到时候不就可以见到人了。”
他低下头温柔地微笑:“好,都依你。”
出得客堂,见她还在闹,齐放便不客气地弹她个脑崩儿:“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无晴既已还俗,便恢复成北国皇族的身份,行踪岂能随意透露,你硬要问出他的去向岂不是在为难人家和尚。”
唯恐天黑灯暗的他给一脚踩空掉进茅坑,让自己通过他见到心上人的希望落了空。
齐放挑眉。
等会儿,她?
梵花第一反应是她莫非得了红眼病,第二反应居然是色鬼上身地抬手抚摸人家的小脸蛋。
谁知没走几步,他便神色尴尬道:“你且在这里等等我,我去下茅房。”想来是刚才在客堂喝的那几口茶太利尿了。
梵花猛地一捶手心:“有道理!放放,你这都想到了。”
就是这么巧,隔壁茅厕里的人也正好推开门,与他来了个四目相对,“啊”一声,想也不想就一把擒住齐帝君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