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进了壳里。直到她以为她已经战胜了这种情绪,她没有成为它的奴隶,沈听温像条疯狗一样,横冲直闯地冲向她,一下子就撞碎了她好不容易修好的心防,她心里那点事就都飞出去了,她喜欢沈听温,就再也瞒不住了。
有个瞬间,她想咬他一口,哪疼咬哪,咬死他,嚼碎了咽下去。这样,他就变成了她的东西。
多可怕的占有欲,越可怕就越反映她的迫切,对沈听温的迫切,原来万物美丽,她只想要他。
*
徐宿走了。
他是一个成年人,他干不出来死缠烂打的事。
可能,也许,他就是输在了这一点。还有,他太克制,而且也没有那么与之匹配的家境。
虽然都是三餐四季,但也有好赖之分,他一个月入四千多块钱工资的人,破了天也只能看一场九百六的话剧,而吃不起顿顿两千块的晚餐。
他没那么不要脸,他不想委屈周水绒跟着这个充满不定性的自己。
何况她也不愿意。
方绮说得对,是他不清醒了。
周水绒红了的嘴给他浇了满满一盆冷水,他醒了,从一个不真实的梦里。
*
周一有雨,出家门时雨还不大,周水绒就没打伞。到了车站,雨下大了,她没找到伞,才想起伞被她落在玄关了。
车站人很多,遮雨棚就那么点,周水绒进不去,就顶着包叫了车。可还没等到车到,她手机进水死机了。亏得她记得车牌号,就一直默念,生怕忘记。结果怕什么来什么,背着背着她就忘了。
都他妈怪沈听温,让她想了一晚上,觉都没睡。
没一会儿,车站来了很多车,叫车的人陆陆续续上了车,就她还淋着雨,每来一辆车就报一遍自己的手机号。倒霉的是,就没一个车是来接她的。
眼看要湿透了,有一把黑伞打在她头上,她一抬头,沈听温那个狗杂种。
她之前也见过他打伞,但那次是觉得他可怜。这一次,她比较可怜,再看他就有那么点救世的意思。黑色的伞撑住的好像不仅是雨,还有要塌下来的天。
沈听温把手伸向周水绒。
周水绒没把手给他,往他伞里靠了一下。
沈听温看她肩膀没遮到,就搂住她腰,往自己怀里带。
周水绒皱着眉瞪他:“干什么?”
沈听温说:“你湿了。”
周水绒睡眠不足,脑袋不清醒,一下就想歪了,急着反驳:“你才湿了!”
沈听温指指她肩膀:“你自己看湿没湿。”
周水绒扭头一看,原来他说的是肩膀。突然有点尴尬,尴尬就要挣开他的手:“你别碰我。”
沈听温不松:“等下你淋到了,感冒了,还得我照顾,就这么待着吧,车来了我就放开你。”
“那你看我淋到了不会把伞往我这边挪一下?非抱我?”
沈听温小可怜:“那我看你淋到了想不了那么多啊,你就怪我,我干什么你都怪我,我哪一件事不向着你?你有哪一件事不是在怪我?你就是颗石头也该被我捂热了吧?还是说我就是不配,你亲我也只是因为寂寞。可是你亲我的时候还伸舌头了你知道吗?当时……”
周水绒捂住他的嘴,脸特别红,简直无地自容。她咬着后槽牙,“你给我闭嘴!”
沈听温无辜的眼睛看着她,看起来那么难过:“你还咬我,从小到大,我爸妈都没碰过我一下,你天天打我,咬我。”
周水绒要不是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真被他这副可怜模样给骗了,他太会装了。她烦:“行了别装了,抱抱抱,你他妈抱着吧!”
沈听温搂紧她的腰:“谢谢你绒绒。”
“别叫我绒绒!”
“那叫老婆你也不愿意啊。”
“只有这两个选项?”
沈听温点头。
周水绒不想说话了。
过了会儿,车来了,沈听温跟她上了车,直接把她拉怀里护着,男的碰不到,女的也不能。
周水绒的底气就这么被他一点一点填满。
他确实如他所说,没有一件事不是在向着她,她根本招架不住。
下了车,雨停了,周水绒往学校走,也不等沈听温。
沈听温追上去,问她:“咱俩算不算和好了?你那个有多远离我多远,是不是就不算数了?”
周水绒没停下。
沈听温停下了,看着快走的周水绒,想着他这革命路到底多长。
周水绒突然转身:“你磨蹭什么呢?”
刚下过雨,天很暗,但照得人很白,周水绒站在校门口的画面特别好看,像是有打光板在旁边。他心里一暖,走过去:“来了。”
【58】
周水绒的包湿了,作业也湿了,交不上,要罚站了。
沈听温看她交不上作业,就把自己作业揉成团丢了,跟她一起被罚了站。
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