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宠爱,这赐名更是殊荣了。
可他却是摇摇头。
男人坐直了身子,侧头望着她。本就是黑夜,虽然有月光照着,可还是看不真切旁边人的面容。可在此时,透过男人黑沉的眸子,魏宝亭却读出了几分孤独。他的脊背挺直,是无论遭受怎样的屈辱都不会被打折的,可与此同时,也给他身上增添了些阴鸷。
“若是不方便说……”
“阿宴,我的乳名唤阿宴。”他轻飘飘的一声,却仿佛重石击打在她的心间,钝疼的。
她张开嘴想要吐出方才那两个字,喉咙却像是被堵塞住了,任她怎么开口都说不出来。
谢之州是前朝皇子,这是她后来才知道的事情。可是她知道以后,便离开了皇宫,三年后才回来与他相聚。他从曾经的小太监升到如今的位置,其中的艰辛自然只有他自己知晓。
可本来,他是不用遭受这些的。
高高在上的皇子,怎么可能与一个国破家亡的孤子相提并论?
他的心中定然是装满了仇恨的,可是他却愿意开口与自己说他曾经的乳名。或许这只是一个单纯的名字,可是却让魏宝亭心疼不已。
她沉默了一瞬,而后认真道:“以后没人的时候,我可以唤你阿宴吗?”
阿宴,阿宴。
她愿意用她毕生所有的温柔去待他,定会竭尽所能免他苦免他忧。
除了母后曾唤过他的名字,便再也没有人唤过他的乳名了。此时从殿下的嘴里吐出来这两个字,听在他的耳朵里,倒像是裹上了一层蜜。直慢慢的缠绕进他的心间,使得他的身体也轰然温暖了不少。
点点头,笑意都快溢出来了,“您想唤我什么,都是可以的。”
倒是颇有几分任君采撷的意味。
趁着此时没有人,魏宝亭倒是一声又一声唤了他许久,就连黑夜都遮不住男人通红的脸颊了。
“阿宴?”
“嗯。”
“阿宴!”
“嗯。”
“阿宴!”
“嗯。”
无论她再怎么喊,始终都能得到他的回应。倒是让魏宝亭有种错觉,但凡是她,无论是做了什么事情他都会包容自己,甚至是将她放在掌心爱护着的。
想到这里,脸颊也莫名的烧红起来。
连忙起身,“明日就要回宫了,我还想在外面待一会儿,你陪我走走。”谢之州应了一声而后站起来。
方才他来的时候便叫侍卫们站的远远的,生怕殿下再做出些让他为难的动作被旁人瞧见了。可是,很可惜,今日殿下倒是没有做什么出格的动作。
他暗自垂下头,有些失落。
魏宝亭在前方走着,谢之州便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始终与她维持着不远也不近的距离。
再往前便离着猎场那片密林,魏宝亭还由不觉察的继续往前走着。实际上,她是有些走神了。可走着走着,前方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吸声。
茂林的林子遮挡了些月光,让眼前的景象看的更加的不真切。可是即使再不真切,那疯狂摆动的草丛倒是不像被风吹的。
“您方才说的都是真的?您真的会想办法将我纳进门去?”女人气息不稳的说道,期间还夹杂着啜泣的声音,倒是不像是哭泣。
而后草丛动的更加的厉害了,男人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自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既然跟了我,我自然也不会亏待了你,只等着改日进宫,我便把你要了来。”
他说着,忽然不满,而后粗声道:“抬起来。”
魏宝亭一时不查,一脚踩了下去,嘎吱的一声。那两人本来就警惕,此时便是再小的声音也能放大,男人顿时喝道:“是谁?”
接着,是长剑出鞘的声音。
魏宝亭被谢之州揽在怀里拖进了草丛里。她几乎跌在了他的怀中,大手稳稳的拖住她,竟是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她虽然知道现下不好发出声音,可还是被惊到了,下意识张口想要喘气,脸颊一热。几乎滚烫的掌心覆在她的唇上。
魏宝亭瞪大了眼睛斜看着后方的男人,大气都不敢出。
“是谁?”男人冷喝道,长剑几乎狠厉的将周围的杂草砍断,可毕竟是偷摸着做事情,又不敢太过喧哗,只皱眉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大人,林子里风大,许是被风吹的呢?或者是一些野物,您也太警惕了吧,”她娇声抱怨了几句,而后又道:“咱们继续嘛。”
男人也是忍不住了,便将长剑抛下,继续之前的事情。
恼人的声音响起,这林子里又安静的很,便是捂住耳朵不想听,那声音也直直的往耳朵里钻去。
魏宝亭就更加的不舒服了,尤其是后背还贴着一具比火炉子还要滚烫的胸膛。本来是不热的,可是那温度越来越高,而且耳边原本平稳的呼吸声也乱了分寸,只一声声的将她的心跳也弄乱了。
她皱皱眉头,而后伸手将覆在唇上的大手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