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廷司没有血洗各藩王,血腥味淡了许多。
当今天下比上一世的这个时候要太平许多,战乱哪能不生灵涂炭的,但许多藩王都归降了,免去许多家破人亡。
最主要的是,林秀雪这些人依然在底层苦苦挣扎,并没有像前世那样节节高升。
“四哥其实没想过自己会被舍弃吧。”赵淑问。
赵弼看向她,没有回答,仿佛要看穿她这个人,而后紧锁眉梢,“阿君,我曾做过一个梦,你想听吗?”
“今日来就是来听四哥倾述的,你尽管说。”
“我梦见你成亲了,还有个女儿。”他眉头皱得很紧,有些纠结,希望梦是真的,但又觉得不可能。
就像无神论希望菩萨救苦救难般纠结。
赵淑面色不变,其实心中抽了一下,她低眸看向桌面上的茶杯,杯里的茶水有些微黄,茶色并不好。
“但你死了,永王府也没了,阿君,你说这是不是冥冥之中有注定?”赵弼像是询问般凑到赵淑面前。
赵淑淡淡的笑了笑,“四哥真会做梦,梦都是反的,这说明我活得很好,永王府也很好,四哥有没有梦见自己什么?”
“梦都是反的吗?我怎么觉得是真的。”他不愿意,也不舍得赞同赵淑的观点。
“如若不然呢?四哥难道还以为梦能变成现实?梦就是梦,四哥你永远没机会实现了。”
做梦的时候赵弼其实不当回事,但此时说与赵淑听了之后,心中不知为何升起一股强烈的不甘来,仿佛登基的应该是他,而赵仪和赵淑应该去死。
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越来越强烈,强烈到他差点窒息,简直太真。
但,又摆明了是梦,只是那种得到又失去的感觉,犹如真的般浸入他的骨髓,让他几度崩溃。
其实赵淑很想告诉他一切都是真的,恐怕那样他会更痛苦,不过以防万一,她还是决定将这个秘密安放在心底深处。
“阿君妹妹,你还没告诉我为何要处处针对我。”他问。
赵淑站起来,“因为你不适合做皇帝。”
“我不信,若一开始我与你关系比赵仪与你的关系好,你是不是帮我不帮他?”赵弼有些急切,他输了,虽不甘心,但不能输得不明不白。
赵淑摇摇头,“不是,以前我看不起你的出身,后来我摒弃了出身观念,看不起你的为人,当你设计孙云,又与郝书眉乱来的时候,你已经输了。”
“我以为你觉得郝书眉和孙娇都活该,毕竟在孙云身上我没有成功。”说起两个娇女,他还是颇为自傲的,至少赵仪就失去了郝书眉。
说起来,他还是比赵仪成功。
赵淑眯眼,他竟然觉得郝书眉和孙娇活该,真是薄情寡义,抛开其他不说,在感情上,这两个女人是受害者,不过其他因素加在一起,她两确实活该。
好男人都是一样的好,而渣男却各渣出境界。
“我不以为她们活该,她们只是瞎了眼遇到你,若她们没遇到你,想必活得比现在好百倍,孙娇也不会死,你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失败吗?是因为太薄凉。”
赵淑说罢甩袖离开了牢房,奔出天牢的时候,却发现忘了来天牢的目的,她是来问懿德有可能去的地方的。
正想返回去再问,小郭子便轻声道:“郡主,有人来了。”
天牢门前有长长的阶梯,此时有人正在爬,他将全身都裹在连帽披风里,看不清脸,不过看身形有些熟悉。
“郡主,似乎是蓁七重。”小郭子道。
赵淑灵机一动提裙返回了天牢,天牢的狱卒都认识她,不敢拦着,任由她进了平日里休息的地方。
蓁七重是一个人来的,他很大方,出手就是金子,拿着一定金子,狱卒哪里不放行?
将蓁七重放出去后,狱卒立刻举着金子来上交,“郡主,规矩如此,不收不好。”
八字衙门向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这话是规矩,拿着钱到监牢里来,没有不放进去探监的,这是潜规则。
赵淑虽看不惯这些潜规则,但也没说什么,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狱卒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没有拿那银子,“在外面守着,有人来记得提醒我。”
她说完,沿着原路又走了进去。
走不远,挨近赵弼牢房的地方就听到轻微的声音,“殿下,他们可有折磨你?”
是蓁七重的声音,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很担忧和激动。
“无事,你怎么不走?你快走,走得越远越好。”赵弼也很激动,对于蓁七重来看他很不赞同。
或许,在他心里只爱着蓁七重这一个人吧,所以才说郝书眉和孙娇活该。
“殿下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一定会!”蓁七重郑重的说。
“这是天牢,有多少暗影司和御林军守卫你知道吗?回去罢,远走高飞,想去哪里去哪里,就是不要留在京城。”赵弼语气之中,有不舍和无奈,更多的是无力和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