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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静静坐在车里,午后树荫下也燥热不堪,车厢内被晒的滚烫。汪写意额头溢出细密的汗,就好像那天第一次看见汪匿匿,烈日屋檐下,她也是这样。
汪写意乖巧、懂事,因此那年汪匿匿要接来汪家前,汪夫人三言两句把汪匿匿的来历告诉了汪写意。她让汪写意跟汪匿匿友好相处,免得旁人看汪家笑话。
汪夫人虽恶心丈夫的所作所为,但也没想去为难一个刚丧母的私生女。再者汪老决定的事,她不敢有怨言,丈夫没多少大出息,汪家多少还是靠汪老和一些长辈撑着。
原来当年汪明荃在上海子公司任职时,公司请来经济学和法学教授给员工授课。当时有个助教跟着教授一起来了。她长相气质无一不出众,汪明荃一见倾心。他隐瞒了自己已婚的身份,大胆追求她。猛烈攻势下,严嘉树也爱上了这个成熟有魅力的男人。两人如胶似漆,直到事情败露,公司充满流言蜚语,汪明荃匆匆逃回沆城,而严嘉树苦苦等待,也只是等来了汪老派来跟她谈判的律师。
汪写意对汪匿匿是好奇的,心疼的,因为她从未感受过父爱,而汪匿匿,显然也是这样。她对她有种难言的同病相怜,她作为姐姐,决定弥补汪匿匿缺失的那一份父爱。她一直都有在努力,很快,两人的感情胜似孪生姐妹。
但她忘了,结疤的伤口还是伤口,它一直都在那。没有哪一份爱是可以补偿的,时间不会倒流,人死不能复生,缺失了就真的没有了。
汪匿匿口中的没有家,是真的没有家。汪写意恍然,掩面而泣。
为什么哭
…
Away with us he' s going,
The solemn-eyed,
He' ll hear no more the lowing,
Of the calves on the warm hillside,
Or the kettle on the hob.
Sing peato his breast,
Or see the brown mice bob,
Round and round the oatmeal-chest.
For he es,the human child,
To the waters and the wild,
With a faery,hand in hand,
From a world more full of weeping than he uand.
(…
他决定与我们同行,
目光庄重,
他不会再听到,
温暖的山坡上牛犊哀鸣,
或者感觉到。
火炉上茶壶为他祈求平静,
或见到棕鼠乱串,
围着燕麦箱兜转不停。
欢迎他加入,天真的孩子,
到湖边到山野,
跟仙子手拉手,
世间上泪水太多他不懂。
…)
问烃把汪匿匿抱回房间,问她:“为什么哭?”汪匿匿望着他的双眸盈满了哀伤,她低低吟了《失窃的孩子》这首诗。
问烃听得很认真,眼里的光亮却一点点黯淡。
汪匿匿轻轻重复着最后一句,“From a world more full of weeping than he uand.(世间上泪水太多他不懂。)”
问烃眼里的光亮熄灭了。
但他仍然舍不得,他舍不得他们之间只剩下沉默寡言。因此他凌晨虽含怒离开但依旧去医院结扎了,他不要孩子了,如果孩子会成为潜在伤害他们感情的因素,那不要也罢;因此他回来看到保姆脸上害怕、忌惮甚至鄙夷时毫不犹豫地让她滚,如果旁人都这么看她,那么他亲自照顾她;因此他听到汪写意要把她带走时,他匆匆把她抱回房里了;因此他丢了自己,去吻她,吻她含泪的双眸,吻她紧抿的双唇…
问烃捧着她脸颊的双手那么滚烫,那么小心翼翼,甚至有些卑微了。
人这一生,独立地来,独立地走,可他从很早前就在贪心了,他想直到最后,也能牵着她的手一起走。
唇齿交融,汪匿匿蹙着眉轻轻一咬,轻微的刺痛放大了两人之间的气息,问烃的舌头趁其不备迅速席卷了汪匿匿柔软的口腔。从心尖上泛起的战栗从喉咙口滚落,汪匿匿嘴角溢出一声嘤咛。
问烃气息变得混乱不堪,他变得毫无章法,直直地探进探出…汪匿匿喘不过气来,想要推开他,后脑勺却被问烃牢牢地扣住,他的上半身侵袭而来,两人逐渐密不可分,一同压向了床褥。
等问烃放开她的时候,汪匿匿已经衣衫不整了,整个人呈现一种脆弱的美感。问烃没有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