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岁月如梭,日子依旧在庸庸碌碌中翻飞而过。
和往昔不同的是,唐郁然的生活多了一个秘密——
他和大老板及其男朋友变成炮友。
时间过去二个多月了,他的情绪仍然起起落落的,他发现做完爱后可以获得稍好的心情及提振精神,可是效用会逐日降低消失,像高低起伏的曲线。
而如果接到母亲的电话,情绪则会瞬间跌落谷底,无论她说什么,只要听到她的声音就会胸口发闷,遏止不住抑郁焦虑。
他曾经很喜欢玩手冲咖啡,研究不同咖啡豆的口感味道,先用磨豆机将咖啡豆磨成粉状,磨出来的粗细不同,口感也会不同,等豆子磨好了,用来冲咖啡的专用热水壶煮的水也沸腾了。
待水温稍褪到九十度左右,再以适当高度将水淋在盛放滤纸中的咖啡粉上,滤出口感温度适中的咖啡,细细品味各种不同的香气滋味。
热水壶的壶嘴细而弯曲,细细水流轻盈,以画圈的动作匀缓的浇在咖啡粉上,他喜欢这个过程,有空闲就会自己手冲。
可是,他突然不再喜欢做这件事,完全懒得动手,一包包咖啡豆及器具被遗忘在柜子里,每天只喝办公室茶水间机器煮的,他麻木喝下泥水般的黑色液体,只为了提神罢了。
他在住家阳台上养了十几盆多肉植物,珑月、雪莲、黑王子、七福神等等,起初一盆盆精心照料,后来也忽视他们,任由天生天养,直到一株株相继枯死,丢放着未收拾,最后只剩一盆蕾丝姑娘顽强活着,叶片反而因缺水而厚实艳红,成为一片荒芜中的唯一生机,鲜艳却孤单的色彩。
他对曾经喜好的事物失去兴趣,应该说,他对任何事物都提不起兴趣,原本他喜欢看书,现在却无法好好的阅读文字,即使勉强翻开书来看,文字却变成让他恍惚的陌生符号。
每回情绪陷入莫名低潮时,轻生的念头都会再度涌出,不断反复难以跳出。
他告诉自己要快乐,要为自己而活,然而他很难再感受到快乐,觉得活着是一件很不耐烦的事,厌世感极重。
这种状态是明显的,他能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却同样忽视这样的不对劲,他不想面对可能病了的事实,总以工作忙碌为借口,告诉自己只是压力较大罢了,只要熬过去就会好了。
年度积效考核的确让他的工作更加繁忙,为了维持进度,几乎每天都要加班到很晚才会回家,回到家洗澡完倒头就睡,纵使累得像条狗,然而依旧常常失眠,总要躺很久才能入睡,且多梦浅眠,容易半夜莫名醒来。
晚上睡眠不足易造成白天精神不振,为了提起精神,他只能依赖维他命和咖啡,直到能与沈峻和周清宁在一起时,滚完床单精疲力竭,才可以在性爱余韵中好好睡一觉,之后稍稍恢复二三天稍好的状况。
像个解不开的恶性循环,性高潮等同能暂时提神的咖啡因,不至于像毒品会令他上瘾,因此并未沉迷于性爱,从未主动约他们,全由他们先联系他。
沈峻是日理万机的大总裁,周清宁是律界精英的大律师,大家其实都忙碌于事业,哪能闲闲没事就约个炮,三个人的时间一个月顶多能配合三四次。
压抑累积的性欲一旦爆发是惊人的,沈周二人每次都会轮流上唐郁然两回才能餍足,唐郁然每回都会觉得差点给操死在床上。
淋漓尽致的性爱,成为唐郁然和他们唯一的生命交集点,有时候会觉得,如果能就这么在极致的性高潮中猝死也挺好的。
他想,如果真给操死在床上了,那画面肯定相当惊悚,他们二人大概会留下极大心理阴影,从此不举哈。
日子忙碌而茫然的过着,某日午休时间,他接到表姨女儿的女同事打来的电话,吃惊之余感到不耐与无奈,他的家人不经他的同意把他的手机号码给别人,非常不尊重他的隐私。
“唐先生,我是林绮雯,你表妹的同事,不好意思突然打电话打扰你。”林绮雯的声音温婉有礼。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唐郁然的语调客气疏离。
“不知道你何时有空,我希望能和你约个时间见面,好好聊一聊。”
唐郁然直接拒绝道:“对不起,我很忙,而且我们没有见面的必要。”
林绮雯静默了会儿,说:“请给我拒绝的理由。”
“我对你没兴趣。”
“你未免太直接了,不怕伤了女孩子的心?”
“很抱歉。”
“唐先生,我真的很想和你见面,请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林小姐,我还是只能对你说抱歉,不好意思,我正在忙,再见。”
唐郁然漠然的结束通话,虽然这么做十分无礼,可他实在不想花费心力应付她,放下手机,他做好心理准备,等一下母亲或表姨可能打电话来质问,他除了敷衍还是只能敷衍,以工作忙碌为理由继续逃避。
今天下午有一场高阶主管会议,沈峻也会参加。
唐郁然坐在会议桌的最后一个位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