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上车时几乎就没什么雨了,路灯光氤氲着潮气,落下暧昧湿润的暖黄色。
魏雪呈被宿清牵着回家,无声中到了家门口。他下意识摸钥匙,才想起来自己的钥匙还在学校。
万幸因为家里有两个残疾人,钟芝兰为了防止没带钥匙、敲门魏源听不见的情况,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密码箱子粘在消防栓下,只要输密码就可以拿到备用钥匙。
宿清看着魏雪呈弯腰摸消防栓底部,只装一把钥匙的小箱子很小,不知情的人哪怕摸到了也会觉得是消防栓的一部分。
魏雪呈取出钥匙开门,家里没有人,这个时间钟芝兰应该去公园散步了,魏源下班时间不固定,估计还在外面送餐。
魏雪呈站在门口想了想,让出进门的路,用动作询问宿清要不要进来。
宿清看了一眼手机:“你去洗个澡吧,等你洗完我就回学校。”
说完宿清自顾自笑了起来,觉得自己这句话听起来未免太圣人了些。
他有点担心魏雪呈洗澡的时候晕在厕所里,毕竟对方摸起来有点烫——
倒是想对魏雪呈做点什么。只是魏雪呈来了月经,又发着烧,宿清还没有丧心病狂到要这么折磨魏雪呈的地步。
魏雪呈困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怎么又笑了,但没问,弯腰给宿清放了一双拖鞋,而后去拿衣服洗澡。
宿清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打量魏雪呈的家。
两居室,在宿清的眼里有点小了,好在收拾得很整齐,空间就还够用。茶几上放着水果盘,有半个剥了皮的柚子躺在那儿,还有一个剩半杯茶的杯子,证明屋子有未归人。
这还是他第一回接触床伴的家,以前都是去酒店,或者把人带回自己住的地方,定期来的菲佣会把房子整理得一尘不染,总之不会有这种家的气息。
在这种地方做一次好像也不错。魏雪呈胆子那么小,应该会很害怕被父母发现,不知道会不会听他的话。
说起来,他父母知道魏雪呈的身体吗?长着一个挨操的逼,还像个生过孩子的女人一样出奶,平时也会弄湿衣服和裤子吧?难怪他不爱和人接触,要是被其他人发现了,只怕人人都想操他几遍。
魏雪呈不像是被人碰过的样子,却从里到外散发着一种天真的欲色,清纯又靡靡。
宿清在没有开灯的客厅里任由见不得人的欲望弥散,忽然“咔”的一声,客厅亮起来,魏雪呈穿着松垂的睡衣,手上抱着宿清的外套,站在厕所门口。
厕所那边有灯的开关,魏雪呈过来还衣服。宿清接过他递来的外套,顺口问:“你手机呢?”
魏雪呈又几步跑到电视柜边,把插着在充电的手机拔下来。
他平时不带手机去学校。宿清走过去贴在他背后,手伸到魏雪呈身前,覆盖魏雪呈那只拿着手机的手。
另一只手打开拨号键盘,在上面输了一串号码:“存起来。”
电话拨通,宿清裤子兜里的手机开始振动。等挂了通话,把魏雪呈的手机重新放到电视柜上时,他瞥到柜面摆着几个奖座。
其中一个奖座上写着某某歌唱比赛一等奖,宿清有点稀奇,能养出魏雪呈这种小哑巴的家庭,也会有人拿唱歌的奖吗?
见宿清看着奖座,魏雪呈出声道:“是我妈妈以前的奖。”
宿清微讶——魏雪呈的妈妈是个哑巴,这件事情仙高几乎人尽皆知,但从来没听说过他妈妈会唱歌。
他不禁多看了两眼奖座,扫到最下方镌刻的歌名时,又“唔”了一声。
魏雪呈问:“怎么了?”
“没什么。”宿清指了一下奖座,“过段时间声乐团比赛,我们挑的歌和这个是同一首。”
魏雪呈一直知道学校声乐团在筹备市赛。仙高的资金和师资力量堪称雄厚,因此学校很重视各项比赛,这次市级声乐大赛尤其。
因为仙高声乐团的主唱是宿清,是资助人的儿子,仙高的骄子。所以学校在鼎力支持声乐团的同时,也希望他们能拿个好成绩给仙高争光。
魏雪呈去看奖座。
——那首歌是《The Lake lsle of lnnisfree》(茵尼斯弗利岛)
“到时候你来看我比赛吧。”宿清道,“我叫主办方给你留个前排位置。”
宿家在仙城算是数一数二的世家,只是让主办方留个位置没什么难度,但魏雪呈没有立刻答应。
魏雪呈犹疑道:“比赛的时候……学校不放假。”
对于早就在筹备的声乐大赛,仙高学生在比赛日期刚出来的时候就查过日历,无一不遗憾那天是周四,学校还明确表示过不会放假。
宿清听了他的话,轻描淡写地说:“我给你请。”
他戳了下魏雪呈的颊间痣:“别的不敢夸口,但仙高确实没什么我做不到的事。”又笑着道,“算是我家带我的唯一一点好处吧。”
后面的话有些耐人寻味,魏雪呈分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