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荀生说了和慕姣刚知道他和魏雪呈在一起时差不多的话,什么魏雪呈是你弟弟,什么你怎么能这样……只不过情绪比慕姣更激动。宿清坐在一旁听,一句话也没回。
一直以来都在担心这件事,如今爆发了倒觉得像解脱,竟没有意想中的失措。他好像也没有那么在意别人的看法,无非是骂他有病,无非是说他不知廉耻,可是他本来从根上就坏了,听这些话他感到不痛不痒。甚至在有一句宿荀生也许想问他和魏雪呈做过吗,但自己又中止了话头——显然他对自己的儿子很有一番了解的时候,宿清还觉得好笑。
他只是没笑出来,因为现在不好再火上浇油。
宿荀生被他的态度气得说不出话,阴着脸说:“你就在这儿好好反省,别想再出门。”
宿清掀起眼皮飞快地看他一眼,宿荀生眼神阴冷,拿起手机到阳台打电话去了。慕姣悠然地啄了一口水,趾高气昂地看着宿清,似乎是为了折磨宿清一般,和他开口:“你说他现在在做什么呢?”
在做什么,魏雪呈在做什么,宿清垂下眼睫,魏雪呈一定很难过,他得要过去。
宿荀生收了宿清的手机,叫了几个保镖过来,看样子是要把他关起来。保镖低着头站在门外,宿清冷眼看到门被关上,起身上楼去了。
他推了一扇房间门,里面是个家庭影厅,遮光窗帘拉得很死,没开灯,黑漆漆的,角落还放着一台电视机。
宿清锁了门,回过身来叫:“小爱同学。”
一道温柔的机械女声响起来:“哎。”
“打开电视机。”
“好的。”
电视机应声而亮,宿清又说:“用电视机拨打方栩栩的电话。”
小爱同学:“小爱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宿清:“……”
宿清忍了忍,又说:“用电视机拨打方栩栩的微信电话。”
“没有找到这首歌,让我们一起去虾米乐库来欣赏这首华语热门歌曲吧!”
有一霎那宿清有考虑过要不要把小爱砸了,但最后他只是顺了口气,一字一顿地重新讲了自己的诉求。
事不过三,这通微信电话打过去了,接电话的是一个少年男声。
“过来。”宿清言简意赅地对方栩栩说,“捂严实一点。”
……
方栩栩来的时候戴着帽子和口罩,看起来像要去犯罪。
他被保镖拦在外面,说不让进,显而易见方少爷对怎么当搅屎棒这件事轻车熟路,宿清在屋子里就听见他喊:“我入学资料还在清哥这儿呢,还有要写的小论文作业,万一本少爷交不上去读不到书怎么难道你们负责啊!”
保镖犯了难,大约是跟方栩栩说了他们帮他去拿东西,然而方栩栩不依不饶,咋咋呼呼地道:“你知道写的什么吗?你给我补课给我讲论文是吧?”
他又讲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晓之以撒泼,动之以赖皮,仗着保镖们认识他不敢对他怎么样,使尽解数最后从正门光明正大走了进来。
方栩栩一上楼就开始脱衣服,抱怨道“好热”,他将口罩摘下来,扔了一支新手机和一个新口罩在宿清床上,一屁股坐下:“我估计他们给叔叔发消息了,你要和我换衣服出去得抓紧。”
宿清点了点头,把早就准备好的衣服扔给方栩栩,和他换了身衣服穿。
方栩栩一边套一边八卦:“你干啥事儿了叔叔要把你关起来?”
宿清扣着扣子回他:“和我亲弟弟在一起了。”
“哦,”方栩栩把头从衣服里钻出来,“哦……???啊?????”
他差一点就被绞成一团的衣服勒死:“你不是和卫雪……”
方栩栩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一般,卡住了。
而后他听见宿清“嗯”了一声。
“我操。”方栩栩喃喃了一声国骂,茫然地把手从袖口钻出来,“……我操,你……”
他竟是一时间不会讲话了。
等宿清换好衣服,方栩栩还半只手在衣服里兜着,见宿清戴好了口罩,匆忙站起来:“等一下,这也不像啊!”
他和宿清身形有异,尽管换了衣服,但估摸那些保镖一定能认出来宿清不是刚才进去的方栩栩。
宿清指了指地上:“看见那堆东西了吗?”
他指的是那些纸制品,是他在方栩栩来的路上找出来的。
方栩栩挠了下头:“看见了。”
“拿了扔楼下,等下烧了。”宿清道。
他戴好帽子,推门说:“把客厅烧起来,再不行你就把房子烧了。”
“???????”方栩栩瞪大一双眼睛,“你他妈……我他妈,我他妈不想上社会新闻!”
宿清转过身来,竟然从声音听出一点让人发冷的笑来,好像他说的不是放火烧房子,而是灶上开火做饭一样。
“放心,闹不大的。”他说,“辛苦了,你小心伤到自己。”
他当着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