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还真信。”
裴寒还没回过神来,把青佑的话反反复复回味了下才发现自己被骗,黑着两手起身,泄愤的把骨灰盒一踹,铁盒盒叮叮当当滚落在门口,香灰洒落一长串,裴州不想直视自家的蠢货,让他去洗手间弄干净了去车上坐着。
“你不是不来么。”
“我要不来你就给我带这玩意回去?”
“”
“哥,我想在这等她。”
他赖在大厅门口不走,频频往楼梯口望,裴州冷声说着:“我让你回车上去。”
秘书听出裴总气还没消,小声在一旁劝着二少爷,让他听话些,别这么让人操心,裴总也是马不停蹄的就过来了,一点休息时间的都没有。
好说歹说,把人劝上车了。
楼上房间内,他替她把衣服穿上,扣子沿着边从下往上一点点扣好,身后的男人问着。
“怎么,不藏了?”
万震一摇头,说不藏了,有急事。就算他是个坏人,但也没坏到家那种地步。
青佑冷哼了声,说他假惺惺假好人,万震一没工夫跟他斗嘴,皱着眉替她穿好了衣服后,就跟牵小孩似的往楼下走。
秋安纯心情紧张,刚才缩在门口听到楼下熟悉的声音,三楼也看的到楼下别墅门口的车,知道谁来了,心虽然忐忑不安,可这几天比起在这里,相对来说,还是在裴家会稍微的安心一些。
主要是身后的青佑,男人的目光从没夹杂过半丝温度,她一直都不敢看他,这几天过的提心吊胆,赖着万震一都比在青佑身边呆着安全。
“裴哥肯定不会把地址告诉我,这会去查有点晚。”
他不想让她错过什么,也不愿耗时间,这会需要争分夺秒,就只能劝着自己暂且先把人放去解决家里的事情,之后的之后再说。
“你要是想我,你就给我打电话。”
估计也不太可能吧。
秋安纯被人送上车,裴寒开自己借来的那辆,他看了一眼,想挤进去。
“回家呆着。”
裴州视线冷漠,打发弟弟回去,不让他坐进来。裴寒看了眼车内,刚才听到了他哥说什么,这会着急的说要一起去。
“他们那我熟悉,我跟过去好了。”
谁知亲哥这会下了死命令,不让他跟去,连上车的机会都没有,男人甩开车门侧身坐了进去,司机把门一关,回到自己的位置,也不等二少爷在外面敲车窗闹,油门一轰,开向了通往老家的高速。
阿姨情况不太好,在医院里躺着。本来情况稍微有些好转,后来急转直下,肝功能以完全失去作用,大面积坏死,肝积水,每天都要往外抽,她拗着不让护工传话,不让人说。
贱命一条呗,死了就死了。能瞒着就先瞒着,不想让闺女面对这些事情。更大的,是怕她闹,自家的娃什么性子她还不清楚了。
不过护工那本职工作就是报告病情,病危通知一下来,还是报告给了何少爷,那边的人沉默了一会,挂掉电话,说会尽快把人带回去,让他们在见一面。
车窗外是艳阳闷热的气候,车内温度清凉,她坐在右侧,还是穿着去万家时身上那一套。左侧是裴州,两个人之间距离间隔不过十厘米。
一个多月之前,临走时她还在家里呆着,猫也是他特地迁就留下来的,回来后大变样,自家养的女人前前后后跟三个男人纠葛不清,要再加上巫马玖那位小情夫
他头有些疼,理性的不想先讨论这些,可却在看到她的那一瞬,一股无名的怒意缓慢腾升。
“我们这是去哪?”
“你老家。”
“为什么”
她问,眼神有些闪烁,忽的想起什么后,心不安的跳动几下,紧张的问。
“是不是阿姨她”
裴州不回话,侧身看了她一眼,男人目光平静,许久后嗯了声。
车往他们城的医院开,到达地方后没等司机开门,她急急忙忙推开门往医院大门跑。
九楼单人病房,几个护工擦洗净了帕子,鲜花摆放在花瓶里,一切仅仅有序,异常宁静。床上的人插着呼吸机,一脸病态的苍白,头发柔顺服帖,跟以前比,要老了许多。
脚步声熟悉的很,她耳朵听着就知道谁来了,自家丫头一路小跑,往床边上一扑,好一阵子不见,人没长高,稍微胖了点。
裴州在走廊,没进去。手机拨通后对方接了。
“人我送来了,她家的事我处理。”
也就是明确的告诉他,你可以不用过来的意思。
何绅拿着手机的指尖微微捏紧,他面临两难境地,这两天被何父那边叫过去无暇分身,能替她妥善处理这些事情的人,只有裴州。
但何绅心里清楚,这个男人心眼不见得多宽敞,有可能会迁怒她。
“这一切都不是她的错。”何绅补充,许久的沉默后,电话那端的男人轻笑了声。
“我知道。”
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