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风清,霜寒露重。
耳畔的灼灼热气却喷在她敏感的双耳畔,瞬间烫醒了她的意识,脊背跟着狠狠打了个颤。
祁平身披月华,赤着精壮的半身搂着她的后腰。紧密结实的肌肉上蒙着一层莹莹的汗水,热气扑鼻,身后滚烫装饰的手臂不知何时正桎梏着她的后腰让她无路可退。而她两腿跪坐在青年结实的腿侧,手还搭在他赤条条的宽肩上。
轰的一声,宵珥整个脸庞羞得滚烫盈红,心跳如雷如鼓。
好在夜色沉沉,月色昏昏,恰好可以遮住她的窘迫。宵珥佯装镇定地点点头,手臂轻轻抵在他的胸前,清了清嗓道:想的,你瞧,为师这不就来寻你了。
殊不知,这副面色娇红,转而强装正经的模样完完全全,清清楚楚地落入青年的眼中。
当宵珥自称为师的时候,便又是想拿出自己的身份压他一头,暗示他已过界。可惜她遇到的是祁平,又可惜他祁平对他的师父心怀鬼胎,全然不吃身份一套。
祁平轻轻笑了笑,一口咬住垂涎已久的白嫩耳垂,故意沉声道:我也好想你。齿尖上下轻阖,叼住弹润的耳垂不叫她离开,湿润柔软的舌头绕着软肉转着圈舔舐吸吮,啧啧有声。
是你不是您。
冒犯而大胆。
宵珥转转头,拔出自己的耳朵。啾的一声,耳垂冷不丁离开温热的口腔,湿漉漉地暴露于空气中。她飞快捂上祁平的嘴巴有些生气:不可以。
她当然知道这具身子的原主因为身姿卓越,惹了不少风流桃花债。饶是她独自一人沐浴,也会垂着头啧啧感叹这具身子处处曼妙动人。所以祁平此时不甚正常的行为,很有可能是出于对这副身子的本能吸引。
宵珥正经补充道:不可以用别人的身子胡来。
然而她并没有意识到这句话,在祁平的耳中别有他意。
祁平低低笑了笑,不可以用别人的身子胡来,那就是可以用他自己的身子胡来。
好。青年双眼缓缓弯起,心情极为愉悦,柔软的唇瓣故意上下开阖,状似无心地缓缓擦过她的手心,引起阵阵酥麻。见她一脸震惊,祁平眼底划过一丝笑意,面上却又沉稳地问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们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祁平的声音闷闷的,柔软的双唇仍在上下开阖,舔玩着她的掌心。可他的神情正经又严肃,仿佛全然不知这双唇瓣带来的逗弄的痒意。
宵珥放下自己的手,将事情原本缓缓道出,从师姐进犯,到花家合力送她神魂至此地,再到自己原身主人的境遇...其中自是隐掉了原身的无数男宠。说到最后,口干舌燥的宵珥回头看了一眼桌上的茶壶,拧着身子准备下地。
她还未置一词,身子被轻轻一提,祁平竟是一手抱着她稳稳走至桌前,一手缓缓倒水。热气袅袅,茶香四溢。祁平端起茶杯晃了晃手腕,轻轻吹了吹,贴了贴自己的唇,确认不再烫口,这才送至她的唇边。
宵珥就这他的手仰头小口啜饮着,直到干涸欲裂的喉咙得了些许滋润,宵珥这才长舒一口气,仿佛卸下了一份久压心头的重担。
祁平放下茶杯,习惯性地替她抹去嘴角并不存在的水渍,心中疑虑重重,面上仍旧维持着波澜不惊的模样,坐回了床边,沉思半晌,抛出了第一个疑问:
那名袭击我的女人是谁?
她是你的师叔,我的师姐,房姣。宵珥略略思索一番,决定还是道出事实。她与我本为同门,刻苦异常,只为得到斩尘剑。然而她却在承剑的那一日不知怎的,突然当场堕仙成魔,成了这天上第一位堕仙。讲到这里,宵珥似是疑惑,似是气恼,眉头紧皱,神色沉闷:诸神降怒,逼着师父清理师门。师父也只是将房姣逐出师门,用最后的神力造出了我,传道授剑,予以重任。
宵珥的目光投向窗边的纱幔。轻飘慢舞间,她的思绪穿过重重云巅,回到了那座巍峨的龙耳山。
在那里,有一位面若冠玉,两鬓霜白的青年盘膝而坐。他的身子逐渐透明,却凝视着她一动不动,仿佛试图努力看清着谁的面容。
对不起。是他的最后一句话,却不是留给她的。
抱歉。祁平伸手抚上她紧皱的眉头,试图抚平额间的愁痕,是我惹你忆起悲伤的事了。
无妨。宵珥揉揉眼睛,回过神故作轻松地拍拍他低垂的肩:不必不必,这不是你的错。话说回来,此事,我还需向你道歉这是我和你师叔之间的较量,没想过会将你牵扯进来。你放心,你是我徒弟,我会护着你的。
最后一句话莫名激得他头昏脑胀,熟悉的头痛再欲袭来。每每头痛欲裂之时,他总会陷入一片没有裂缝的混沌之中,时间静止,而他的疼痛确不曾静止。
祁平闭上了眼垂下头,与宵珥额顶着额,护在宵珥身后的胳膊却纹丝不动。
宵珥摸了摸他的坚硬的发顶:怎么了?
没事儿,头有些痛,同我多说说话分分神就好了。
宵珥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