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到业余十级,却得到老师“情感领悟能力不够,不适合走钢琴特长生”的评价。
幸而理科还不错,数学也能考一百四十多分,但也到不了竞赛保送的程度。
希望他能像她和他爸一样,考上A大。可沈知遥高考语文滑铁卢差点没及格,别的科目发挥也一般,最后只上了本市的一所211。
那段时间,家里的环境很压抑,作为家长,或许都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知遥都默默地承受了,没说过什么。
可这不代表他就不会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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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还有一章
饭局
父母很多无意中的话,或许都是刺向孩子的利剑。
成年之后,他们之间的话也越来越少。
前段时间,王燕来和沈卓一起看了许多亲子关系相关的文章,她觉得有一篇说得特别好。
那篇文章里讲道,担心孩子的前途没有错,可很多父母以“前途”为名,逼迫孩子做了太多他们不想做的事情,把所有的私欲隐藏在“我是为了你好”这句单薄的话里。
对孩子最大的伤害,甚至都不是把自己的愿望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们,而是一边渴望由内而外地改变这个孩子,让这个孩子一切按照自己的期望来,一边自己又不想背负这种人情。
他们只是害怕面对这样的事实——对方就是不想做,不想去学钢琴,不想去考A大,也不想继承家学,而是把这件事作为关系中的一个礼物,一次施与。这是一份太过沉重的好意,他们承受不起。
可其实在亲子关系中,自私一回,就要有承担自私的勇气。
平心而论,知遥是个很好的孩子,他有着太多的闪光点,无论是和自己比,还是和诸多的同龄人相比。可是,他们对他有着太多沉重的,不切实际的期待,期待他做到他们当年做得到的,也期待他能做到他们当年做不到的。在这种期待之下,无论是怎样的闪光点都显得黯淡了。
沈知遥沉默了一会儿,想到了以前。其实很小时候的事情都记不清了。炎热的夏天,汗湿的钢琴凳,塞得满满的书柜,窗外自由奔跑的孩子们……都只剩下模糊的影子。但他还记得那种朦胧的,矛盾的感受。
他一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做父母要求的那些事,也不想去做,可是面对他们的期望又不得不去做。被种种相斥的力量拉扯着,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究竟想要去做什么,一直活得很糊涂。在这种糊涂的状态之下,自然很难做好,打击也接踵而至。
到了十八岁,面对高考的彻底失败,他终于明白自己永远也不可能符合父母的期待,决定放过自己。至于后来考研报名A大,他也说不清是怀着怎样的一种心情,只觉得再考一次,无论结果如何,都算给了父母和自己最后一个交代,从那之后,就可以开始过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人生。
在这个过程中遇到舒雨,是个十足的意外。然而无论如何,他感谢过去几个月努力的自己,唯有如此才能受到命运的眷顾,成为她的师弟,可以坐在她的对面,她的身边看着她。
他也在这个过程中对于自己的过去逐渐释然。
沉湎,受困于过去无益,想想未来要怎样度过,才是有价值的。
于是他轻轻对坐在身旁的母亲微笑:“妈,没事,早就过去了。”
王燕来看着儿子棱角益发分明的侧脸,小时候的婴儿肥早就已经不见了,原来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他已经长成一棵青葱的树。
眼泪不知道怎么就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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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舒雨双脚蹬地,停下车,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这破车也太特么难骑了,还剩一半的距离,腿都要断了。
她推着车往前走着,希望自己能再找到一辆好骑的共享单车,但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
就在她犹豫是继续走过去,还是勉强再骑一会儿的时候,一辆自行车停到她的身边,是秦莫。他这学期初刚从U城回来,回来之后两人还没见过面。
“舒雨,你是要去三教吗?”
“对,一点二十有课。”
“走吧,我带你,我也要去三教。”
舒雨看了一眼他的自行车后座,迟疑了一下。
见她犹豫,秦莫劝说道:“上来吧,走过去还挺远的呢,而且可能会迟到。“
舒雨之前那一年和他混得挺熟的,再加上时间确实紧迫,也就没多想,道谢之后,侧身坐上了后座,双手抓着座位。
确认她坐好后,秦莫立即启动了。
“你这学期助教哪门课?“
舒雨答:“信号测试与系统。“
“巧了,我也这门,但是和你不同班……你在几层上课?“
“二层。“
“哦,我是三层。“
……
秦莫的自行车是他自己买的,学校里那些好骑的共享单车流失严重,剩下的一大半都又老又破,和秦莫这辆根本没得比,即使载着一个人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