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做派十足惑人。公子如玉,可惜玉心漆黑。
“李星和?” 阿奴没有抬头,只是用心念问了红艳和春娘。
“是他。” 红艳起身,冲仓颉盈盈一伏。
“呵呵,我就说,敢和朱家对着干的,来头肯定不小。” 春娘看着仓颉点了点头,没有起身。
三人再无话。激动吗?也说不上,为了这天,他们等了太久。
只是心上仍有念头盘桓:朱家这棵大树,真的可以如此轻易地被扳倒吗?
仓颉冲那小厮点了点头,小厮这才看到他身后还跟着两对队天兵。本来应该在门口迎客的洛三正一脸苦色的跟在后面,拼命用眼神示意他“别多管闲事”。
“在下以司文身份捉拿重犯朱重山,事涉天家机密,还希望无关人等可以先行离开。”
洛一二默默让出了位置,走到洛三身边和他并列。趁没人注意,两人打着手语交流起来。
现在仓颉和朱重山终于可以面对面地直视对方。
“朱家私蓄重兵,意图谋反;朱重山草菅人命,以生灵炼制丹药。朱家更与鬣狗一族私下勾连,谋害兽王之子。逆反之罪,元帝亲判,立时捉拿。”
仓颉打开手中的紫色檀木盒,室内的光线像是突然被吸尽,黑暗之中一幕幕光影打在正对众人的墙上:鬣狗和朱重山举杯;深山村落炼药的袅袅蓝烟;药炉里挣扎的人影…直到一只手猛然拍在炉口上,画面静止。
无视众人惊诧愤恨的目光,朱重山好以整暇地捋了捋衣袍:“谁都知道,梦境是做不了数的。谁知道里面有多少幻象又有多少真实呢?”
“这不是梦境的幻像,而是你们利用梦境确认交易、传递信息的影象。”
“哦,梦境里交易?那这位是谁?” 朱重山往边上一让,只见膳厅最角落里坐着的一个男人站了起来。
分明是影像中那个药炉里的男人。他向着众人抬起了手:掌上有烈焰灼烧的痕迹。
“那段药炉的影像实在是一个误会。”男人有些腼腆地冲众人笑了下:“哦,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张强,是淼淼书院的书生。”
仓颉仔细辨认,确实是不记得在书院见过他,但张强的名字他在书册上见过,跟他同一期入学。
“这是我们张家村独有的贡神…哦不,是贡巫仪式。” 张强脸上闪过一丝惊惶,以“神”之名称呼神以外的种族实属大忌。
“我们世代供奉巫后,每季度第一个满月会选村中青壮入炉,点燃冷焰向巫后祷告。要是冷焰变热,则预示近期有山火,冷焰熄灭则表示有水灾……那次刚好轮到我入炉,在正常情况下,冷焰就算变热也是伤不了人的,可是因为祭祀出了一点小纰漏,我被困在了炉中。多亏朱司武在附近巡视,将祭炉打碎。”
张强的表情并不像在说谎,可留在内厅的所有人都知道他说的不是真的。
“我们整个张家村都可作证。”
朱重山比方才还要放松,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酒。将要一饮而尽时,却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对仓颉道:“仓司文,既然已经证明部分影像不实,你的证据不能用了吧。”
Chapter62. 帝元之乱·序章
“咦?仓司文,朱司武?真是巧,好巧。”
“兵判。” 仓颉点点头,余光注意到朱重山眼底对兵判一闪而过的厌恶。这两人…不是好友吗?
没等朱重山有所表示,兵判先开口了:“天界都知我与朱司武乃挚交,在下可以自身人格及前途担保朱兄的人品,仓司文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以自身人格担保”?这兵判…不知道自己名声臭吗?
两个初入仙妓馆的神族小吏睁大了眼,也不知道自己今天到底是来对了,还是来错了。本来挑今夜来,就是想着雨天人少,有什么做错的也丢不了多少人。可现在,不但天界最高位的文司和武司都在,连传闻中那有变态嗜好的兵判也来了。
“这兵判出身魔界,原身是猩红蛇妖,据说每日要食童男女各一对。”
“那他怎么来神界做官了?”
“嘘,小声点。魔界当年的风头要盖过神、仙两界你忘啦?要不是魔界出了个魔妃挟幼皇篡位的事,今天这天界怕是早就易主了。”
“没错。神界助魔界平乱之后,魔界就此声息。毕竟是魔界两大家相争,一下死伤了近一半魔族。不过奇怪的是原来只是魔妃身边一介随侍的蛇妖,就这么一眨眼,改籍当了神族的兵判。”
插在两人间,神棍样的少年摇了摇头,继续道:“啧啧啧,最惨的还是那魔妃,先是随整个家族一起被贬为奴,在魔界吃了不少苦,后来又被送到了冥帝府上,最后人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没了!听说是怀了冥帝骨肉,被人……”
少年手气刀落,“咔!做掉的。”
“对对对,我听说过那魔妃,孕于圣山冰雪。见过她的人都说,她比最美的仙女还要美出一座珠穆朗玛峰。” 一旁的绿衣小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