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归宫的一个小房间里,看到那日少年背对她。跪坐地面,手指翻飞,琴声如箭从他指下流淌而出。
泼墨似的长发,纤弱却笔直的脊背,美人图似精致华美的侧颜。
“……朱羽?”斐一愣住。
琴声戛然而止,少年转过身。
有人说,人在受到极大打击或者惊喜时会无法立刻接受现实。斐一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打击还是惊喜,但是——那张脸、那个感觉明明就是朱羽,她却迟疑了。
“你是朱羽?”她问。
鹤心抬头,露出一个柔顺如鹅羽的笑:“是,陛下。”
“你脸上的伤,好了?”她还以为会留下疤痕。
“是,多谢陛下关心。”
斐一哑然,看着面前的少年,她也不想问他为什么私自进宫。事到如今,往事留下的怨气已经消散殆尽,只剩下那日丢失他们消息的担忧。
她早已经原谅他了。
“鹤心呢?”她最后问道。
“鹤心他……”鹤心攥紧手指,干涩的皮肤摩擦得生疼,“他被强盗袭击,死了。”
就在他说出“死了”这两个字时,一股剧烈的撕裂感袭来。他像是被挤出自己的身体一般,力气抽离,眼前一黑陷入空洞的黑暗中。
与此同时,另一个灵魂在他的身体里生长,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狠狠一颤。
“陛下……朱羽真的,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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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换一下。刚才没有网,文在电脑里,只能拍下来后图片转文字,结果转了个稀碎……全是错别字(捂脸
躯壳(h)
小童把斐一领进屋子里后,便关了门转身离开。
一回头,小白猫正坐在地上,缓缓摇着尾巴,一双蔚蓝色的眼望着屋内一动不动。
“猫主子?”小童伸手想去抱,被猫咪利落地躲开。最后眯眼看了看紧闭的屋门,钻进草丛中跑走了。
小童有些失望,顺着宫道追了几步,没有看到白猫的背影,反倒碰到一个宫女端着一大桶衣服往浣衣局走。
她端得很吃力,走两步便要放下来休息一会。汗水打湿衣襟,看起来有些不雅。
“姐姐,我来帮你吧。”
单姿听到脆生生的童音,惊讶地转头。见到萝卜丁似的小童,噗嗤一声笑了:“小朋友,这衣服你可搬不动的。”
她笑起来眼睛弯弯,平易近人,把小童看得脸蛋发红。
执意要去试一下,果然,小脸憋得通红也没能端起大桶。
小童没想到自己的不自量力到了这种程度,单姿的目光刺得脸红心跳,白净的脸郝然地扭成一个包子,“唉,我……我不挡姐姐的路了,姐姐快走吧!”说罢跑回了燕归宫中。
单姿眼含笑意瞧着小童憨态可掬的背影,摇了摇头。
“……”
转过身,温柔的眸子淡了许多,化为了毫无温度的漠然。
……
听说,双胞胎对彼此来说就相当于身体的另一半,失去其中一个,另一人也会如同死去般痛苦迷失。
如果她派人保护他们时更谨慎一点就好了,鹤心也不会……
“朱羽……”
“文闲君救了朱羽,于是我便跟在他身边做个随从,与他一道进了宫。”朱羽低头说着,身体开始颤抖。
像寒风中摇摇欲坠的花朵,每一片花瓣都在惊颤。
他记得自己被文闲救起,记得被移到鹤心身体里,听着他每日和自己说话絮叨,虽然无法回应但他全都记得。
自然也记得被割喉死亡时的冰冷绝望。
像被泡在一池冰水中,挣脱不开也打不破坚硬的冰面,被困在水中一点点窒息。水流涌入他的肺,然后那寒意也顺着手筋脚筋不断扩散。
“陛下,我真的好怕……”他急需人体的温暖,来驱赶心中残留的寒冷。
冷不丁被朱羽拥住,斐一没有推开他。感受着少年的惧意,反手搂住他的身子,用柔软的手掌上下抚摸安慰:“别怕,朱羽,没事了。”
他受到的惩罚已经够多了,远远多出她的预期。
听到她的这句话,他才觉得终于从死亡中,被一把拉了出来。
“陛下,别再赶我走了。我会很乖,很听话……让我留在这里。”
朱羽急促地说着,生怕一停下,就听到斐一的拒绝。
少年只比她略微高出一些,摸索着追逐她的体温,侧过头,啄吻落雪似地亲在她的粉颊下。斐一揽住他的脖子:“朱羽……嗯……你稍微冷静点。”
激动火热的气息打在她的脸上,迫切又疯狂。
“陛下,求你……求你了,我想要……”
朱羽怕极了了无生气的冰冷荒芜,而男女之间的身体交缠,最是充满了滚烫的勃勃生机。
卷翘的睫毛像一把小扇子,挂着点点露珠似的泪水,簌簌地滴落。
他似乎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