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朱瑶玉,既然你我已经有过肌肤之亲,那么,我应该对你负责的。所以,你别再相看别人了。”
负责?成亲吗?
也是,符合他的性格。
被强迫的肌肤之亲。责任心。就这么简单,就要娶一个一直以来很嫌弃的女人
难怪他此刻表情这样为难。
朱瑶玉觉得有些荒谬,段文这两月几乎对自己予取予求,好到她几乎每天都怀疑一遍人生。
反复自问,不会吧?不会吧?
这怎么可能呢?
此刻方知。原来,是真的不可能!她自作多情了,朱瑶玉失笑出声,摇头:“不用负责,那个,不算什么,我早忘了,你也忘了吧,当没发生过好了…”
段文一愣,好似没料到她会拒绝,下一刻,他冷了脸,蓦地转身就走
走了两步又回头,眸光深深,似带嘲讽:“也是,这碰一下算什么呢?朱瑶玉你十三岁就被李八郎亲肿了嘴,不也是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吗?我这算什么?既然今日你不要我负责,那么以后我不想听到类似的流言蜚语传出来。”
克制
十三岁
懵懵懂懂的十三岁,不知世事的十三岁
在她记忆里是充斥着和李八郎甜蜜回忆的十三岁。
被段文反复提出来发作。
朱瑶玉白了脸,好似那些甜美的记忆都扭曲了起来
哪里是甜美?
段文一次又一次的告诉她
是不知羞耻。
她甚至都不敢再想起李八郎了,总觉得那段记忆是不对的,不应该的,不好的。
挽挽当夜就向她磕头辞别。
段文当真是干净利落!
朱瑶玉没说什么,只是赠送了她两根金簪。
生活不会因为没了一个丫鬟,就会改变什么,何况,舅舅又派了两个丫鬟来。
董府这半个月可谓门庭若市,为了这场盛大的六十大寿,挂了满府的红灯笼,彩绸,连草地都铺上了长长的红毡
朱瑶玉倚着凉亭栏杆,无聊的看着水里的金鱼游来游去
身后立着两个俏丫鬟在嘴碎
“……四小姐为长,与段姑爷也般配些。”
“可是,听说八老爷日日与段姑爷同进同出,许是暗暗相中了六小姐。”
明面上,是六十大寿,其实私底下,连丫鬟都在议论段文续弦的事。
朱瑶玉从未阻拦丫鬟闲时的嘴碎,纵容得她们如今已经是想聊就聊,就差磕一把瓜子了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内心里很想听这些事
关于,段文的事。
董蓉蓉身为嫡长女,肩负着以身作则,帮扶弟妹的使命,外祖母和夫子等人将她教养成了一个琴棋书画精通的贵女,一个言传身教般的大妇
她嫁入段府两年,夫妻恩爱,婆媳融洽,执掌中聩,几乎是人人称颂。
当年,在她的灵堂上,段夫人一脸沉痛,口称:“再无人可比佳媳。”
不止段夫人,段文也七年不曾续弦
她得好到什么程度,才会让段文母子这般长情?
就像朱瑶玉总是对董蓉蓉说李八郎的点点滴滴一样,董蓉蓉也会跟她说为人妻的生活
她曾说她小日子来,亲自给段文安排的通房,段文连眼尾都没看一眼。
她曾说她院子里有个二等丫鬟,总是借故往段文身上撞,被段文直接发卖。
她曾说她身怀段轩亭时,亲自给段文买了个姿色惊人的瘦马,段文直接把那瘦马送给了外院的小厮。
真真是情深意重。
两个月之前,朱瑶玉偶尔想到董蓉蓉的时候,都是缅怀,惋惜,不舍,难过,又带了点点羡慕的情绪
如今每每想起,都觉得胸口十分堵。
初五,老太太大寿,晨起就有小厮在府门口放鞭炮,众女眷打扮妥当后,到老太太院子里拜贺,领寿面
今日特殊,金氏被放了出来,昂着头颅在人群里穿梭。中午时众女眷移至府外,瞧舞狮舞龙,董老太太笑的眼睛都找不着了,下午,丫鬟小厮开始摆桌,这个大宴,是男女混席
等朱瑶玉被丫鬟指着坐到右边第二排第三个座位时,天边晚霞橘红的十分动人
而段文则被安排在左上首第一排第一座
他今日着浅白色的长袍,窄袖,腰也被一条玉带束的很窄,气度稳重矜贵,落座时白衣飘逸,霎那成为所有人的焦点。
朱瑶玉也不例外。
宾客太多,全部落座后,天已经彻底黑了,好在花灯很多,照的似白日一般闪亮
宴会正式开始,乐姬和舞姬鱼贯而入,配合着舞了一段热场
接下来就是按辈分出列祝寿,说吉祥话
只要是未嫁的女子,董老太太都让她们在大厅中央表演一段琴棋书画之类的
每个少女都打扮的十分漂亮,出列献艺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