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好气呼呼的回车内休息,过了许久,段文的脚步声又返了回来
她还记恨他刚才直接就走了的事情,便再次把头钻到外面,娇蛮的道:“我明早要吃羊肉汤。”
段文一愣,十分为难:“可是我骑着马,没办法带汤汤水水这样的吃食。”
她哼了一声:“我不管,我就要吃那个。”
段文沉默了起来
朱瑶玉却开心的返回了车厢里,因为折腾到了他而心中开心,这一夜睡的香甜,迷迷糊糊的感觉段轩亭正用一双眼睛盯着她瞧
她吓了一跳,彻底清醒
“你看什么?”
段轩亭什么都没说,转身走出车厢。
朱瑶玉一头雾水,跟着钻了出去,太阳还未出来,树林里似乎水雾蒙蒙的,她左右看了看:“姐夫?姐夫呢?”
挽挽提着水壶跑了过来:“爷半个时辰前骑马走了。”
她这才想起昨夜的刁蛮,她忍不住笑了一下,道:“我要去溪边洗簌。”又望了望段轩亭:“亭哥儿,我们一起去吧?”
小男孩点点头
溪水清澈,她蹲下捧着水洗了两把脸,身后传来一声轻响,她还没来得及转身查看,细碎的水痕里竟倒映出一张熟悉的俊脸
她不可置信,眨了眨眼睛,再一看,倒影还在。
朱瑶玉缓缓的转头,呼吸一窒,真的是李八郎。
他身后不远处还躺着挽挽的身体
“她…”
她一下子站到段轩亭的面前,护着他:“你想做什么?你对挽挽做了什么?”
男人俊美的面孔苍白,眼神深不见底,带着阴郁的偏执,他唇角扬起愉悦的弧度:“玉儿,哥哥终于找到你了。”
朱瑶玉却觉得毛骨悚然:“你找我做什么?你应该好好在家准备你和县主的婚事。”
他脸色变了几变:“段文告诉你的?”说完他竟舒了一口气:“既然你知道了,这样也好,我也不忍心欺你骗你,玉儿,我娶县主和我要和你在一起,并无冲突,我可以保证,以后乃至余生,我只要你。”
朱瑶玉摇头,她已经有了想共度余生的人。
他似不介意她的拒绝:“天色不早,我们速速赶路,还能赶得上进城喝一碗羊肉汤。”
朱瑶玉变了脸色:“你怎么知道?你早就跟在我们身边了?”
“我们?”他喃喃自语,目光迷离片刻,又复而清明:“玉儿,既然洗簌完了,我们就回马车吧。”
朱瑶玉护着段轩亭拒绝:“我不会跟你走。”
他嗤笑了一声,一脚将段轩亭踢进溪水里
“啊!你做什么?”她想扑进去救孩子,被李八郎扣住手腕,他的声音温和,却寒到了骨子里:“玉儿,我想让一个人消失办法有的事。你确定要让这个孩子试一试吗?”
“那你想怎样?”她不死心的用眼睛四下搜索,段文呢?段文…
李八郎用一只冰凉的手握住她的下颚,另一只冰凉的手触她的眼睛:“玉儿,你只看着我好不好?”
“不好。”她摇头:“我们的婚事不算数了,我也有想嫁的人了。”
李八郎听的寒了一双眸子,掏出一方白帕子,捂晕了她。
变了
许是她吸入的迷药不多,她在颠簸的马车上清醒了过来
对上李八郎暗沉的眸子,第一个念头居然是害怕。
这简直太荒唐了
虽然她一直嘴上不承认
可是,可是她是真的真的喜欢过李八郎
那年是她十一岁生辰,她满心期待的站在正门等着朱逢春下衙回府
朱逢春早被管家提醒过,确实给她准备了一个生辰礼物,粉红色的蝴蝶珠衩,他才从袖子里掏出来,朱薇院子里的管事婆子大呼小叫的跑了来,说朱薇病了
朱逢春脸色一变,哪里还记得朱瑶玉的生辰?脚步生风的跑了,亲自照顾了一夜的长女
朱薇隔日身体便好了,亲自到正院给董蓉蓉请安,朱瑶玉看到昨日里,握在朱逢春手里的粉红色的蝴蝶珠衩
插在了朱薇的发髻间。
她一下子就跑出了正院,感觉无处可去,仗着自己人小,缩到花丛里,被一片花海遮的严严实实。
她幼时便已知道自己不得父亲喜爱,可期盼父爱,期盼父亲关怀这样的心情和渴望,她年纪还小,根本控制不住
她越想越委屈,哭的双眼通红,哭够了,头一抬,有一个好看的哥哥正站在花丛旁的石子路上,温柔的俯视她
她有些不好意思,站了起来。
他声音也特别温柔,问她为什么哭啊?
她告诉他,是没有得到爹爹的生辰礼物。
他微微一怔,而后在花丛里摘了一朵小花,簪在她的发间
时间太长久了,当时他说了什么已经不记得了
可她始终记得初初的那抹温柔。
自她嫁给谢宇,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