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注的看着段文。
可段文此刻正被朱瑶玉撩拨的全身僵硬,什么都没注意到,包括儿子渴望的眼神
她用指甲刮他的掌心,声音也是娇娇的:“你陪我一起乘坐马车嘛,好不好?”
他屈从于自己:“好。”
马车宽大,朱瑶玉和段轩亭一直都是一左一右面对面坐着的,此次,朱瑶玉身边多了个人性靠枕,她舒舒服服的赖在段文怀里,马车晃的她昏昏欲睡。只是她总感觉段轩亭一直在看她,可她每一抬头,望过去。这段轩亭不是在看书就是在瞭望车顶。
难道是她的错觉?然后她又想到,是不是因为她霸占了段文的原因?便喊他:“亭哥儿,你坐过来吧,我们一起靠着姐夫,这样也舒服一些。”
段轩亭面无表情的拒绝了。
朱瑶玉只好耸肩。
马车半个月后抵达都镇岛码头,朱瑶玉对此镇有美好的回忆,她觉得。这是她与段文定情之地。
便冲着男人撒娇:“我们在都镇岛多留几日好不好?就在我们上次那间客栈,好不好?”
段文似回忆起了什么,目光柔和:“好。”
青玉策马在前,一会便停住了,都镇岛只不过一个小小的镇子,长街上拥拥挤挤站了不少官兵,瞧着衣服,还有点像大内的,他心中咯噔一下,道:“爷,好似不对劲,奴先去探一探。”
段文颌首。
“怎么了?”朱瑶玉好奇的将头伸出去瞧热闹,除了官兵,还有几个穿着孝服哭啼的妇人,被死死拦在角落里。
青玉一刻钟后返回,回禀:“爷,是公子和驸马。”
段文瞥了眼朱瑶玉,蹙眉:“他们不是几个月前就该启程去蜀川了吗?”
青玉:“奴打听过了,本来圣旨是即可动身,可驸马的母亲突然一夜之间得了恶疾,驸马不得已才留京侍疾。便耽误了行程,后皇上派了御医亲诊,这才免去了驸马的后顾之忧,于日前出发,停留都镇岛则是因为,驸马长子…没了。”
朱瑶玉本是默默听着,最后一句惹来了她的侧目:“没了?这是什么意思?”
青玉:“驸马长子本只是晕船,停留都镇岛吃了药,夜里似乎是下人们不尽心,窗户没关严实,那孩子吹了一夜冷风,起了高烧,第二天直接没了。驸马震怒,已经斩杀了连同客栈小二在内十余人。”
她听的欲呕:“他怎么这么残忍?”
段文默了一会,问她:“还打算在都镇岛逗留吗?”
她连忙摇头:“不要,我们走吧。”
主动
青玉打了个掉头的手势,马车还未动,又是一阵凄厉的哭闹声,她听的心一抖,再次撩窗帘布探看。
三个穿着孝服的妇人被一群侍卫们推搡着跪下,人群中自动分开一条道,谢宇提了一把剑而来,俊美的面上满是煞气。
她吓得连忙放下了窗帘,缩起脑袋:“快走!快走!”
马车静悄悄的转上一道小路,无声的离开了都镇岛,朱瑶玉第一次没有缠靠着段文,而是倚着车壁发呆。
谢宇提着剑想干什么?这个人怎么会这么残忍呢?
不,他其实一直都是这样残忍。
至少,对她,是残忍的。
她的孩子,纳妾,丫鬟,庶子,她一退再退,最后被贬妻为妾,被抛弃。
什么和离,她心中知道,是抛弃。
环境和性格让她把日子过成了一谭死水,日日自我安慰,谢宇对她其实不错,她其实可以做大妇。
段文转头看了眼她黯然神伤的模样,没多说什么,瞥了眼段轩亭手里的书册,在他皱起小眉毛的时候,讲解了一两句。
段轩亭眼睛忽闪忽闪的发亮。
车厢内三个人各踞一角,各有心思,清风徐来,薄纱窗帘布被吹起,也吹的段文宽大的袖子晃荡了一下。
平日里,莫说他的袖子,他的手臂,手,乃至半边肩膀,都被朱瑶玉紧紧的黏着。
岂会有此刻空荡荡的失落感?
段文再次侧头看向她,蹙紧了眉。
错过了都镇岛,夜里只能宿野外,挽挽发现了处清澈见底的水潭
朱瑶玉恹恹的没动。
段轩亭有点惊水潭,对这个有阴影,摇着头说不想洗澡。
段文不勉强,自己去了,半个时辰后,穿着松垮的白色道袍,披着湿漉漉的长发,手里攥着一把野花穿过树林,来到马车面前。
朱瑶玉目不转睛的呆望着他,伸手摸他的散发:“段文,你长得真好看。”
五官精致,厉眉冷目,她曾经的曾经,都不敢对上这个人的视线,怎么会想到,有一日,会盯着他的冷脸看的入了迷?
他眼底似有羞意,他自小就端着一张冷脸长大,谁敢对着他胡言乱说说什么好看不好看?
他把手里的野花塞进她的手里,把自己想了一下午的安慰人的话挤出:“别心情不好了,也别再想过去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