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沛回到宿舍按照说明书吃了药,又爬起来洗了个澡,看见自己的腰间胸上都是未消退的吻痕和指印。
打小她的体质如此,小磕小绊都能淤青一个礼拜,更别说一场欢爱遗留下的证据。
她在水雾里站了会儿,澡洗的太久,指腹都泛白发皱。
接下来一个礼拜,她都窝在寝室里睡觉,课也不去上,班长发消息给她,说:“大课点名,我帮你答到了。”
翁沛回复表示感谢,就把手机扔开了。
又是一个闷热安静的午夜,她吃了药躺回床上,望着黑暗里上铺的床板出神。
寝室里没有装空调,只有一架风扇吱吱呀呀转着,她沉湎在旧日的盛夏里,恍惚间这一辈子好像就过去了,她再回到高中学校,已经是两鬓堆霜、风烛残年。
学校里的人永远那么年轻,所以学校也年轻,只有她坐在轮椅里,望着人潮来去。
紫藤花飞落如雨,积在盖着双膝的薄毯上,她缓缓抬头,看见少年模样的段余甯站在自己面前。
翁沛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像是被棉被裹住般滞重又微弱。
她唤道:“段余甯。”
穿校服的段余甯望着她,笑起来眼睛似墨玉润而亮。
她的泪水决堤,用尽力气,撑着轮椅想要站起来:“段余甯啊……”
段余甯站在原地,不为所动。
说一句,他重复一句,不记得自己叫了多少次他的名字,他顿了顿,终于说:“段小沛。”
她在梦里哭的好大声,白发苍苍不能动弹,让段余甯抱一抱自己,段余甯只微笑着站在那里。
泪流尽了,浑身无意识地抽搐发抖,心脏传来钝痛催促她醒转,届时天刚亮,宿舍楼外的树上有鸟叫声。她稍稍翻个身,眼泪便流下来,缩手缩脚躲进被窝里,闷着头哭了一场。
039 雨声 < 榴花怨东风(蓬莱)|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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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课还没结束,班长就提前回来了。
翁沛听到她开关门的声音,然后是长久的沉默。
她爬起来,看见班长抹了一把脸,端起自己的脸盆:“我回来洗个衣服。”
阳台的玻璃门在夏天一直是开着的,女孩子们挂上了绿色的纱帘门防蚊虫,班长低着头在阳台的水池边搓洗衣物,洗着洗着就哭出了声。
翁沛愣愣望着那道纱帘门,不多时班长又进屋来,脸上估计是洗过了,水珠子往脖子里滴。
“不好意思啊,”她找纸巾给自己擦脸擦眼泪,“刚刚分手,情绪有点激动。”
班长的男朋友是警校生,警校坐落于C大旧校区和师范大学中间,导致师范大学一直以来都被戏称为“警嫂大学”,之前翁沛就听到女孩子间的八卦,说班长的男朋友劈腿,在“警嫂大学”找了新欢,那个时候班长就经常在阳台上打电话,言辞激烈,多半内容是争吵。
翁沛自己这段日子心绪沉沦,郁郁寡欢,乍看到她哭得妆都花了,心中也微微酸涩。
班长哭了半小时,又换了身鲜亮衣服,对着镜子补好妆,出门去了。
翁沛慢吞吞爬下床,拂开绿纱帘门,外面明亮炽热的太阳光就彻彻底底闯了进来,泼洒在她腰腿上。
她抬手挡住眼睛,迎着滚烫的阳光走出去,走到小阳台上,晾衣杆挂着的衣物都被晒干了,在几乎感受不到的微风里飘动着,外面有湛蓝的天穹和两道拖拽得长长的航迹云。
过了半个月,陶珞在她下晚课的时候找来。
翁沛问他什么事,陶珞说:“找你上床。”
四个字仿佛甩过来的巴掌,将她脸上的血色都打褪,又在那晚凌乱的回忆里掀起烫与热。
翁沛说:“我现在并不愿意。”抱紧怀里的课本要走开,却被他一把按到墙上。
“你说过只做一次。”她莫名有点怕他,说出来的话都底气不足。
陶珞将一条腿挤进她腿间,两个人身体贴得严丝合缝。她胸前的绵软都被挤压,神色染上慌乱。
“你记错了,不止做了一次,”他说话时,手指点在她的唇上,摸了摸她洁白的牙齿,“我可能还没操腻味,甚至有点上瘾。”
课本掉下来砸到脚背上,她伸手推他,教学楼畔有男同学路过,她要呼救,陶珞却吻住她的唇。
翁沛要咬他,被他掐住下颌,撬开齿关。
淡淡的烟草味肆虐过她的口腔,于是最没用的眼泪又最先登场,陶珞放开她的时候,她浑身颤栗,几乎软倒在他怀里。
陶珞说:“你因为我们两个有过肌肤之亲而不待见我?”
翁沛道:“……没有。”面上两行泪还未干。
陶珞道:“想清楚再说,不然在这里就上了你。”
翁沛恨恨地望着他:“好,我正式回答你,我明天就要出家去做尼姑,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