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他两人默契地出去谈话了。
辅导员做好翁沛三个室友的安抚工作,只说是入室盗窃,翁沛受了点伤,但是那个班长坚持要来看望翁沛,并说自己也许知道嫌疑人是谁。
医务室是早年搭建成仿古的小院子样式,中庭的莲花缸里涟漪泛起,廊下灯笼的倒影在水面扭曲,滂沱大雨将一小朵紫莲花打得摇摇颤颤,漂浮西东。
陶珞跟院领导告别,回到简易病房里。
翁沛已经醒过来了,手上捧着一杯水,也不喝,只是发呆。
她边上一个女孩子正对着辅导员讲什么,哭得梨花带雨。
辅导员又要安慰她又要注意翁沛的情况,各种手忙脚乱。
陶珞在门口敲了两下:“打扰了,我来把她带走。”
辅导员立刻示意女孩不要继续讲,他站起身来:“请问你是?”
“闯进宿舍偷东西的人我认识,”女孩冲到陶珞面前,语气悲忿,“是我的男朋友……呸,是前男友!个龟孙子!分手了特地来讨钱,我拉黑他电话号码,他就跑到我的宿舍里来偷东西!”
陶珞道:“确定是他么?”
女孩情绪激动:“他不仅仅偷了钱,还把我那条蓝宝石项链都偷走了!我放在八音盒底座里!我只告诉过他!”
“你相信我,下雨天徒手爬三层楼入室盗窃,脑子正常的小偷会这么干吗?”
陶珞说:“知道了,请小声点,你把她吓到了。”
班长回头去看翁沛,后者愣愣望着这个方向,沙哑着嗓子开口:“是那个声音,”手指抓紧了被子,她颤巍巍道,“吵架的声音。”
陶珞要把她带走,班长还拦了一下:“让她回宿舍休息吧,下这么大雨,话说出了这事儿我心里也很内疚,我这几天可以照顾小沛……”
陶珞面不改色地拒绝了:“不用。”他关上车门。
裹着毯子的翁沛还在簌簌发抖,陶珞让司机把空调关掉。
行驶出一段路,翁沛忽然问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车窗外雨雾苍茫,城市的灯连成五颜六色的光晕,手机屏幕的冷光照在他沉静的面容上,声音也和雨水一样淡:“你想回去?”
回答他的是长久的缄默,翁沛一点都不愿意回想起下午在那个阴暗的空间里发生的事情,她眼里蓄满了泪,连忙别过脸,把头靠在车窗上。
沉浮的伤心事里,昏昏迷迷中,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再睁眼时候,陶珞坐在床沿拿了体温计在看:“三十八点五度,你发烧了。”
他拉开椅子,去找退烧药,回来时还端着一杯白开水:“起得来么?”
头顶上有吊灯亮着,离得太近了,眼睛被照得发疼。
翁沛手臂支着床褥,刚要坐起身,他又俯下身来,双唇相接,将一粒药渡到她口中,然后是温度适宜的白开水。
“躺回去,”陶珞不咸不淡地说,“放心,这里是我家,我也没有饥渴到向病人下手的地步。”
翁沛闭上眼睛。
灯光被熄灭,她轻轻翻了个身。
房门还未全部关上,陶珞回头望见她躺在那里,像一张揉皱的废报纸。
他收回目光,把门带上了。
下一章粗长一点,会见到小怀希QWQ
041 番茄 < 榴花怨东风(蓬莱)|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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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宿舍发生的那件事情给翁沛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阴影,她回去后被两个学校的老师约谈,说是想了解一下情况。
她来到法学院的行政楼地下会议室,一个女老师给她开了门。
对面坐着本校的老师和一个穿警服的中年人,心理研究室的女老师和翁沛坐在同一侧,温暖的手搭在她的手背上,细声细语地安慰:“没事的,同学,不要紧张。”
回忆起那天下午,她言语还算冷静,就是身体克制不住地发颤,纸杯握在手里,杯中半满的热水微微晃荡。
其中一个负责人问道:“也就是说,嫌疑人中止了自己的犯罪行为?”
翁沛想起那个人举起的水果刀刀尖和陶珞毫不犹豫伸过来的手臂,她捏紧了纸杯子,脸色苍白:“不是,”抬起头,“请您不要混淆字眼,我今天愿意配合你们咨询,不是默认私了的意思。”
那负责人面上有些挂不住:“好,我明白了。”
离开的时候,心理老师送翁沛到校门口,忽然对她说:“小同学,老师有一位朋友当年也遇到了这样的事,她更不幸一点,身边朋友家人都信奉受害者有罪论,她自残自杀好几次,差点被送进精神病院。”
翁沛看着她,不说话。
今天是个阴天,外面风冷,老师裹紧自己肩上的小披肩,望着马路对面笑道:“后来她成功自救了,并且活到现在。刚才在会议室里说的那番话,让老师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