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李晓总会负责这个吧……”
安平拖长了声音喊了句“前辈”,梅七一口气没上来,往他脑门上巴了一掌:“不要这么叫我!”
安平厚着脸皮说:“往事如烟!我现在才二十岁嘛。”
梅七噫了一声,又道:“现在的你的确比平王可爱些。平王——你以前一天到晚都不怎么开心,浑身一股忧国忧民的装比气质,现在更像个人啦。”
安平懊恼道:“主要是因为我干了很多丢脸的蠢事吧……”
“这个因素嘛,肯定有。”梅七揉了揉他的脑袋,站起身来,“但你一直很蠢。以前我没发现,那是因为我没读过书,没文化看不出来,被你骗了。”
安平赶忙跟上去:“那是我自找了。但你在江山如画里读的也分明是工科……不对,我哪里蠢了。”
梅七推开房门:“你底子这么好还只考上南江大学,显然很蠢。”
安平辩解道:“我分数够的,但填志愿的时候,我妈遇上个算命的,非叫我来南江,当时我也觉得燕都和上沪物价太高。而且你也看到了,不管我去哪读书,都是出来给你做厨子的,浪费教育资源干嘛……”
梅七思索了一下:“那算命的应该是明天启安排的吧,指不定是本人呢。下次见到先揍他一顿。”
安平顿了顿:“是因为他在追梅墨吧。”
梅七笑道:“你现在连学姐都不叫了。”
“一码归一码……”安平岔开话题,“往那边,我看见李将军了。”
两人等着李晓跟人交代工作,梅七忽然摸摸下巴:“话说回来,在江山如画里头的那段日子我才是有随身老爷爷的真主角啊。”
安平说:“我现在,以后也会跟着你。”
梅七不好意思再逗他,正好李晓的工作也做完了,三人一前两后地往停机坪走去。太阳正好,梅七四下张望,见没什么人,便将身上法袍变成T恤长裤,伸了个懒腰。
安平跟着要换装,李晓背对着他们翻了个白眼,停下脚步道:“前面那架直升机会直接送二位到天一城。那边是纪律最严格的地儿,你们有什么话最好在我这儿说完,到了天一城就别闹矛盾了。”
梅七点点头:“辛苦您了。”想了想,笑道,“我没什么要说的。”
“等,等一下。”
梅七转过身去,见安平面色发红,神情扭捏。半晌,安平挠挠头,说:“你,你相信我。我跟云秀什么都没有!带她回王府之后,我连她的衣服都没碰过!她,她人很好,但比不上,我是说,跟你没有可比性。我们也没有成亲,我当她是妹妹。你不一样……我从来只喜欢你一个,以前是现在是以后都是,总之,总之……”
“我相信你啊。”梅七愣了一下,失笑道,“你一直是个老好人,”
“哪怕只有一点点!”安平看着他的眼睛,诚恳道,“我想让你安心一点。一点不确定的因素都不要有。”
李晓有点后悔让他们说话。
梅七干咳两声,道了谢,朝着机舱健步如飞。安平两三步跟上去,偷偷去够他的手。李晓嘟哝了一声“咋还跟云秀有关系”,颇为老成地叹气摇头,望望晴朗的天空,也安排计划去了。
天一城是人类的城,但天一门是灵界之门。
天一门倒悬于沙漠之上,海水从门中涌出,时不时有长得颇似鲸鱼或海豚的妖兽从门中越过,落入下方的四座城池中。原本按照阵法需要,天一门需要六座城池拱卫,只是其中两座在多年前杨家长老的自爆袭击之下全然覆灭,徐涛接管天一城后,也一直没有给对方重新建城的机会,从而大大减弱了各城的灵气浓度与阵法强度,为天一城赢得了不少喘息时间。
梅七和安平在直升机上远远地就看见了天一城的岸防炮,城中景象却被云雾遮挡,应该是用了什么幻术。两人在城外下飞机,天一城派来接他们进城的修士居然是梅谦。
梅七同这位隔了不知多少代的外孙寒暄了几句,得知梅墨和明天启已经入城,也不耽搁,跟着安平坐上后座。
听梅谦的意思,他在这里进修阵法,每天任务繁重,进步是快,但时刻神经紧绷,气氛也很严肃,他有点不大习惯。一听这两人是要去找徐涛的,梅谦随便找了个理由跑了。
梅七和安平在会客室等徐涛,安平自若地沏茶准备点心,梅七漫不经心地往窗外张望。
窗户底下,一个衣着朴素的和尚靠在一个奇形怪状的机器边上打电话,天上飞过个骑扫帚的外国友人。两人挂掉电话,后者下帚跟和尚叽里呱啦地讨论了一阵,高兴地敲定修理方案。以梅七大学毕业后就没怎么动用过的听力能力来看,和尚还请那位友人在他下班后一起喝酒。
没过多久,梅墨和明天启倒是先到了。两人都灰头土脸的,不晓得刚从哪里打架回来。
梅墨顶着一个黑眼圈高兴道:“你们和好啦?”
安平看了梅七一眼,见他点头,才笑道:“是。你们两个……”
“挺好的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