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第一次见面,就定了终身。
杜若领着在床前围了一圈的人识趣地走了,还顺手带上了房门。
偌大的寝屋,装满了摇曳的烛火,像是要漫出来。
窸窣的风从窗棂的缝隙探进来,床头的鲛纱帐起起落落,随着陌子归胸口的起伏。
他什么也不说,就这么抱着她,好似怀里的人一放手,就是天涯海角。
步然的手搭上他的肩头,轻轻拍着,是似安慰,将头埋得更深。
“子归,”她轻声在他耳边道:“我没事了,你看,”说着她拉起袖口,将玉白的手臂伸到他眼前道:“连一点疤都没留下。”
陌子归熟练地笑着,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难色,转而抬起了她玲珑的下巴。
什么也不说,吻她。
温热的吻,熟悉的淡兰幽草香,一点一点在口中晕染开来。
步然圈着他脖子的手无意识地下移,紧紧拽住了他的衣襟。
陌子归并不满足于一个吻,薄唇来到了她的耳后,脖侧,然后是锁骨。
身上的素白睡袍顺着柔美的背部曲线落到了锦被之上,步然有些局促地扯起一侧衣襟,低着头道:“我……怀着身孕呢……”
“无碍,”陌子归答她,手上却不曾停歇地替她宽衣。
“我……方才好像受伤了。”她抓住陌子归不甚安分的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眨眼之间全都复原了。”
“我会小心的。”
答非所问。
看来今晚是怎么也躲不掉了。既然如此,步然索性也主动起来。
她捧起陌子归埋在她颈间的脸,四目相对,嫣然一笑。
然后,吻下去。
陌子归怔愣片刻,积极回应。舌头卷起她的,研磨吮吸,好像要汲取所有属于她的味道。
一个烛火跳动的瞬间,两具滚烫的躯体赤裸相对。
饶是这样见过彼此不下上百次,步然还是没出息地红了脸。可是方要移开视线之际,陌子归强势却又温柔地欺身压了上来。
纤白的长腿被他分到身体两侧,精壮的腰身往前一倾,陌子归将步然圈在自己的怀里。
他的掌干燥而光滑,掌心烫人,指尖却微微发凉。
莹亮的烛火下,他定定地看步然。不疾不徐,大掌扶过她的发际,脸颊,仿佛要把她的一颦一笑都烙进眼里。
“今日怎么这么有耐心?”步然笑着打趣,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不似往日的急切,仿佛格外温柔缱绻。
陌子归依旧没有回答,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身上的每一处。从锁骨,划过胸前的莹软,沿着略微隆起的小腹,来到腿心之间。
“嗯……”
喉咙里细细的呻吟被她碾碎了,变成撩人的单音,带着钩子,摄魂夺魄。直到她身上的每一处,都被陌子归留下了印记,他才再次将步然禁锢在怀中,一声一声唤她然然。
用熟悉的灼热顶开她久未被开垦过的花径,两个人都忍不住哼出声来。
步然抱住他,双腿扣在他的后腰,随着他抽插的频率晃动起伏。
身体完全打开了,她完全地将他纳入自己,任他索取,然后留下他的印记。
今夜的陌子归格外沉默,从头到尾,他只是反复插入又离去,温柔的幅度,带着无限的留恋。
“步然,”他哑着声音在耳边唤她的名字,不是夫妻之间的爱称,全名全姓,严肃又慎重。
“我爱你。”
声音里带着暗哑,像是哽咽。
步然随即更紧地抱住了她,悄然将自己打得更开,随着他的动作,抬起被他填满的腿心,努力贴合他的身体。
“子归,”她回应,“我也爱你。”
这句话,晚了太久,也经历了太多艰辛。
烛光将床榻上两具四肢交缠的影晃到墙面,美得好似梦境。
一夜缠绵,陌子归虽然温柔,却不知疲累,将自己埋入她的身体,一次又一次。东方既白之时,步然终于累得睡了过去。
陌子归醒着,搂着她,感受她温热的呼吸在耳边轻轻。
然后,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
*
步然醒过来的时候,已不知是什么时辰。天边一抹格外刺眼的晚霞,红得像是要烧起来。
她直觉不对,怔愣地回身,身边却不见陌子归的踪影。不知为何,步然心中本能地一空,像是下楼梯踏空了一级。
她来不及思索,随手抓起地上的衣衫披上身,踉踉跄跄地跑出了寝屋。
整个涿鹿的人好像都出来了。他们无一例外地看着远处烧起来的那片夕阳,沉默不语。
“杜若……杜若!”步然似乎知道了什么,慌乱地唤着杜若。
“这是怎么了?陌子归呢?”她问,声音是颤抖的。
“娘娘……”杜若不敢看她的眼睛,支支吾吾将眼眸垂了下去。
步然一愣,甩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