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心,又问:“这是你最喜欢吃的菜吗?”
季楚宴看她一眼,否认:“不是。我喜欢吃的,我们可能做不出来。”
“……”
苏恬闭嘴了。
这种白目问题下次还是不问为好。
从超市回到季楚宴的公寓后,苏恬盯着那一大袋子食材,又浏览一遍菜谱,决定分工:“这个工序好像还挺麻烦的……切茄子,切葱,切姜,这些就我来吧。”
季楚宴凑上来扫了一眼菜谱。
剩下的,包括调制裹茄子用的面糊和炸茄盒,自然归给他。
苏恬动作很麻利。她留学时蹭舍友的好厨艺,也不好意思总是坐着等开饭,于是就会帮忙准备食材,倒也积累了一点切菜的经验,切得挺像模像样。
做完手上的活儿,她看到另一头季楚宴还在埋头苦干,干脆就洗了手,准备过去帮忙。
结果走近一看——
季楚宴在用筷子搅动那坨黏糊糊、湿答答的面糊,腰间的围裙上还溅了一片白浆,脸上的表情略微有点儿郁闷。
看到苏恬靠近,他沉吟片刻,幽幽地开口:“不出意外,搞砸了。”
苏恬忍不住笑:“你的围裙,让我想起了我上次被熊孩子弄脏的裙子。”
说完,她为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愣住了——
她当时尽力藏起自己的窘迫,其实不过是为了在他面前拗完美人设。
可是真实的她是不完美的。
不完美,因为不完美,所以独一无二。
季楚宴在她眼里就是唯一的季楚宴。
他不是那么强大,他也会被事业危机的压力和忙碌折磨到清瘦;他也会面临无奈的应酬酒局,然后又在喝醉以后找她醉醺醺地说些幼稚的话;他也会在厨房里弄砸一碗面糊,围裙脏得狼狈。
但是,他细心、温柔、真实,并接纳这样一个真实的她。
不必掩藏自己的窘迫和弱点,因为正是这些,造就了活生生的独特。
季楚宴还在向碗里加水,试图将面糊调到合适的稀释度,眉头微蹙着,筷子不疾不徐地搅动。
苏恬看着,便忍不住靠得更近,从身后环上他的腰。
季楚宴身形一僵,拿筷子的手顿住,偏过头,柔声问:“怎么了?”
苏恬摇摇头,纤长的手指却在他腰上扣得更紧,脸贴在他坚实宽阔的背上,只觉一片温热缓缓淌入她跳动的心脏中。
空气中安静许久。
季楚宴突然笑道:“我的围裙很脏,你别蹭到了。”
“不脏。”苏恬埋在他的衬衫里,闷闷出声。
季楚宴低头看了一眼,她的手就压在一片湿乎乎的面糊污渍上,丝毫不在意粘腻的触感。
他心底一沉,喉结滚动,无奈道:“恬恬,你抱着我,我要怎么做菜呢?”
苏恬顿了顿,终于有所松动,慢慢将手从他的腰间抽出。
她低着头,刚想退后一步,却被转过身来的季楚宴拦住,蓦然扣住她的后颈,在她的唇上落下一个急促的、深深的吻。
朋友圈
这个吻就像冬日里的文艺电影那样绵长。
久到苏恬感觉大脑昏昏沉沉,季楚宴才堪堪将她松开,抵着她的额角,低声道:“你都饿了一整天了,好好做饭。”
如果可以,他恐怕不会介意先尝尝这送上门来的“餐前甜点”——
可惜,苏恬空荡荡的胃不允许。
克制住心中的躁动,季楚宴抚顺苏恬柔软的发丝,又重新将注意力收回到那一碗品相不佳的面糊上。
苏恬眼里仍透着薄薄的水雾,用冰凉的手背在双颊上贴了又贴,试图冷却脸上羞赧的热度,也顺着季楚宴的视线看去。
“你放了多少面粉......”
饶是厨房菜鸟如她,也被那一团不可名状的面糊弄得有点儿发懵。
季楚宴对此结果早有预判,依旧面不改色:“嗯,是有点多,可能手一抖就洒多了。”
菜谱上的“少许”实在是一个模棱两可的形容词。
出师不利,苏恬不忍打击他首次尝试的信心,踌躇着提议:“要不......试着多加点水?”
季楚宴对着面糊沉吟片刻,最终还是决定推翻重来。
第二次尝试,吸取了第一次失败的教训,季楚宴特意从橱柜中翻出来一个厨房秤,比照着量杯取用面粉,千辛万苦,终于捣鼓出来一碗乍一看像是酸奶的面糊。
此后的步骤就顺利不少,最后出锅的鱼香茄盒——虽然卖相不是很好,但勉强看得出形状,况且香气扑鼻,如果忽略某几处被炸得焦糊的茄盒裙边,倒也能让人食指大动。
从入油锅那一步开始就被赶出厨房的苏恬是未见茄盒先闻其味,眼眸像黑珍珠一样光彩闪动,委屈巴巴地凑上前去:“看起来好好吃,我好饿......”
“小心烫。”
季楚宴担心她把脸埋进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