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放手。美丽是鱼,鱼很难接收到陆上动物的信息素,也就是......种类隔离,食物链,就像一片草原上,狼对羊来说,狼是隐藏的,羊很难察觉狼的存在。”
“我大概懂了。”她若有所思地盯着少年,“那她怎么找来的?”
“跟着你.....”
她转动手上的耳根,“我搬过家,从东搬到西边,她却能跨城跟踪到我,这不像你说的那么弱啊。”
“啊!是我......是我帮她跟踪你。”
王含乐马上放手,从头到脚重新打量眼前少年,“你就是你们中的追踪犬?”
“是分辨者。”
“你能跟踪你哥?”
摇头又点头,“有点复杂,让我想想怎么说......”
“也是狼和羊原理?”
“他们都以为杨的原形是狐狸,狐狸在信息素分辨上和我是平等的。”
她想到城堡里见过的那人最惨时的模样,“他不是狐狸。”
少年惊讶,“你怎么知道?他跟你说的?”
“我有眼睛,他毛色会根据环境改变,耳朵形状是圆耳,不是尾巴大就是狐狸好吗?”
“那他是什么?”
“鬼知道,你们不更应该知道吗?不过我也不在乎。”
在少年“见证爱情”的懵懂眼神中,她郑重给他上了一课:“我不在乎他到底是什么东西,不在乎他的过去,不在乎他是否身家富有,我只在乎——他好不好看,活好不好,是否够持久,你懂什么叫‘活好持久’吧?”
“囧。”
“记着我的话了?有空转告给他,大嘴猴。”
少年摸着自己的嘴,显然“大嘴猴”这个称呼不是王含乐第一次提。
“......总之我完全能分辨他,但他反分辨了,好几年我们都没他下落,这次多亏你,一连来这个医院两次,两次只相隔一天,第一次我们跟着你,都没察觉这个医院有杨的踪迹,第二次我们就没打算跟,只是美丽觉得你短时间来两次可能有问题,今早就拖着我来追。”
“草,你意思是说你们现在为止都没找到杨的踪迹,只是在门口碰瓷的?”
“是碰运气,不是碰瓷。”
“你们那阵仗跟打秋风的亲戚一样,要不是你姐长得好看,早就进警察局喝茶了,还指望别人帮你叫人出来?哈。”
无论她怎么损他,少年执意守着她,好像守着她,他最尊敬的如父亲一样存在的人,事隔杳无音讯的四年后,必定会现身。
王含乐是一时不察引狼入室,现在已追悔莫及,本意让他们进去慢慢找,这个医院是拥有疾控中心的大医院,一栋栋楼摸索过去,也够他们大海捞针知难而退了。
哪知他们不上套,就守在离出口最近的门诊大楼,哪儿不去,她都想溜了。
“你知道吗?要不是你暴露了他,他就是完美失踪了。”少年略带遗憾地说。
“怎么听上去好像你很希望你哥失踪?当年不是一个人坐飞机都要追过来要奶喝吗?”
“......能不能别提当年?当年说你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是我不懂事,不知道他只是不希望被打扰。”他看了一眼大厅里的人鱼,又看了一眼面前人,好像在说:特别不希望被你们女人打扰。
女人则一副“我就是打扰了你能怎么着我”的死样子,“那你还来打扰?”
面上说着不在乎那个人,实际心里都想着怎么霸占杨碟的二人突然停止唠嗑,大厅里亮眼女郎起身往外走,王含乐身边少年一晃眼就窜到楼梯口,她紧跟着下了楼,只看到少年的身影以欢乐蹦跳的方式越出大厅门,只差在屁股后面插一根尾巴告诉别人:我是猴。
啊,我一个普通人为什么要跟着他们跑?
她情不自禁想,脚下没停。
桥上
下午六点,下班高峰。
人鱼和小蛮急躁的行为被男人不疾不徐的步伐有效遏制,她才能跟上他们状似散步的身形。
可这城市遍布坡地,她跟到了江边路上,感觉快累出翔。
男人和女人并肩而走,女人一袭紧身短裙,象征性套了件白毛领外套,一双美腿踩着高跟霍霍带风,男人没比她高多少,穿着厚夹克,肩背挺直,不疾不徐的走路姿态,让女人说到着急处就不停围着他环绕,好像能把他绕急似的。
男人可能说了不近人情的话,跟在他们后没多远的小蛮顿住脚步,有些敬畏地不敢靠近。
王含乐气喘吁吁拖住少年衣服下摆:“别去当电灯泡。”
于是少年不得不拖着吊臂膀上的她前行。
“你走不动你可以回去!”
“我不,没听过抓奸成双?”
路上亮起灯光,傍晚了,城市夜幕缓缓开启,岸边楼房响应夜曲逐渐灯火通明,远处好像是山,黛青沉沉的,江上驶着大船,汽笛声响彻江面,逢魔时刻,城市隐藏的面貌时空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