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张比她见过的所有男生都好看的脸出现在面前。他随手从笔袋里拿着一支花里胡哨的笔,在她草稿本上写下解题思路。
那女生也没有说谢谢,只是从架子上又拿了棒棒糖:“送你的。”
姜修也不客气,接过说了声不客气。
“你不是我们这里的人。”
姜修已经走到门口了,朝着屋里的人点了点头:“嗯,路过而已。”
从小卖部出来跳皮筋的女生换了一拨,似乎还有两个队伍,有队伍和队伍之间的比赛。他看不太懂,他小时候没这些,就连自己妹妹小时候也不玩这个。
撇了撇嘴,裹着棉服继续走。穿过不平的石阶,之后的全是居民房,走上石桥,再往前是没有水泥路的山路。低头看了看脚上的鞋,他掉头就往回走。
他没原路返回,田野里空荡荡的,现在不是庄稼种植的季节。草垛堆在家家户户的院子里。几个婆子搬着长椅围坐在一起,瓜子果壳吐了一地。姜修听不太懂这里的方言,不知道语气凶横的老太在说些什么。
他边走边看,逛了一大圈回去的时候冬日的夜晚悄然而至。阴雨又再下了,五点都不到的天空已经暗沉下来。旅馆的老板在前台的柜子后探出脑袋,喊住了刚准备回房间的姜修:“你可算回来了,刚刚有个自称你妹子的人打你电话。”
用旅馆的座机给秦之遥回了电话。
姜修听了好一会儿的钢琴彩铃,那头电话才接通:“喂,找我干嘛?”
电话那头不算安静,姜修听见英语的电影台词,估摸着她刚刚大概在看电影。她走到安静的走廊:“喂,我和你女朋友说了你被扔去山沟里面壁思过的事情了。”
姜修一时间被她气到不知道要说什么话,之前给她补课被气到肝疼的感觉又回来了,简直比吃饭吃到石子还让人火大:“秦之遥,你报复我呢?”
“嗯,你奈我何?”
可惜座机没有视频的功能,如果有他绝对能看见她现在得瑟的表情。
手机编辑的信息还没有发出去。
秦之遥临挂电话前又补充:“对了,我为了表示妹妹对哥哥的关心急迫,特意给她准备了今天下午的车票。”
“我不就补课的时候说你笨吗?怎么了?这个世道还不准人说句实话?”姜修这难受程度不是单纯吃到石子了,而是石子把牙给弄碎的地步。
可惜座机没有发达到能让他伸个拳头给秦之遥隔空来个毛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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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小榴莲配好一周的粮,水壶加满水后,她又放了两块胡萝卜让它可以补充水分。
她只记得给小榴莲准备东西,等她揣上身份证上了车之后她才发现自己什么也没有带,钱包没有,手机充电器没有,数据线也没有,更别说换洗的衣服。
大巴上,隔壁坐的大妈在和她喉咙里的痰做斗争,那一声声刺激着林朝白,向来不知道自己晕车的林朝白在那刻差点吐了出来。
车厢里的味道难闻的很,打上空调后,酸臭味和劣质香水味混杂在一起。听觉嗅觉的双重刺激下,林朝白一下车就在厕所吐了。胃里翻江倒海,脑袋天旋地转。
车里的暖气打的足,她一出汽车站瞬间冷的哆嗦,连话都说不好。虽然两个城市挨着,但温差还是有些大。身上的大衣一点保暖的效果都没有。
阴雨绵绵,她连伞都没带。
在车站旁边的超市买了一次性的换洗衣服,又买了顶非寻常价格的破雨伞。
她刚撑上,一个角就开口了。伞和她这个人一样落魄的很。
拉客的黑车司机格外的热情,拦着林朝白的路,指着他快要超载的面包车:“美女你去哪儿?全市不管五十,只要五十。”
蹬三轮的人力车也不甘示弱。她在被拉拉扯扯中崴了脚,耳边的男人们在啰嗦,手机里的女提示音一遍一遍的告诉她她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跑到出租车上客区,把秦之遥告诉她的地址报给了司机。
出租车里司机为了省油没打暖气,寒气从毛孔里钻进去,她冷的红了鼻头。
手机不看时宜的跳出某地少女失联的新闻,她看的愈发觉得后背发凉,手机电量快不足了,为了能付车费,她只能省着用。时不时还要看一眼手机地图导航,防止自己人生第一次上社会新闻会被打马赛克,到时候还要麻烦警擦东拼西凑、满地捡她。
天色越来越黑,林朝白盯着车窗外的景色,已经驶出城区了,车窗两边群山兀然出现。
司机提醒了她:“要进山了,姑娘。”
林朝白哦了一声,雨势正在变大,车灯穿过成线的细雨照着不远处。她看见一个撑伞的黑色身影,他被灯光和夜色剪成好看姿态。
“师傅停一下,就在这里停。”
手机在付完钱之后,只剩下百分之一的电。她忘了自己花了小一百买的伞没拿,直接入了雨势之中。
她用跑的来到了他伞下,和她的一路颠簸的狼狈相比,他一幅倒是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