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信,让她也早日找个好人家相夫教子。
她还是未嫁人,也渐渐衰老,但脾气却比幼年时已经好了太多太多,她买下了她曾经住的屋子旁的一间屋,每天都看看隔壁,是否有人回来。
她没等到她,等到了两鬓雪白的姨母,姨母递给她一个匣子,里头是那只被摔碎的笛子,被人精心修补完整。
得知她还未嫁人,满脸的皱纹看不出是哭是笑“你竟.....也.痴到这地步.......岂不,岂不是.......辜负”姨母牙齿快掉光了,说气话来也慢吞吞的。
“辜负?”
姨母告诉她,她当年自知命数无多,说想回家乡锦州,回去没多久便病逝了,此次若不是要回来变卖房产,姨母也不会回来。至于什么嫁人,什么神药,从一开始便是她骗她的,她不想拖累她,假意同她生气,想让她离开,摔了笛子之后自己又心疼的不得了, 巴巴的把笛子捡起来送去修补。
墙上为了防贼安了铁钉,她第二日起床看到她残留下的血迹和碎布便又拆了。
她茫茫然,懂事起便没哭过的眼睛滴下两行清泪,像是心里空了一块,又像是心里被补全了一块。辜负吗?不辜负的,毕竟她只想和她一人白头偕老,她谁都不想嫁,她只气自己不够聪明,没能看懂她的用心,还气自己不够死皮赖脸,没能继续照顾那人走到最后。
她向姨母买下来这间屋子,老杏树被虫蛀空了洞,已经不再开花了,只有相邻的石榴树还开的红艳艳的。
后来街上的孩子都说木勺巷里有个怪婆婆,最喜欢坐在墙头发呆,最喜折别人家里的杏花。
(咳,为什么是个悲剧呢。因为是以前写的一个小短篇……)
PO18韶华误尽相离。
相离。
山谷之间萦绕着的厚重白雾渐渐消散,客栈里头寂静无声。
现在天色方大亮,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了敞开着的大门,映射在地板上,一群棕色的小麻雀欲进来觅食,自然是一粒米也没找到,飞出了门,不知去哪里了。
榴照挣扎着爬起坐在椅子上,维持着坐姿,便用尽了力气。
好在没让小姐知道。自己的一腔孤勇,何必扰她。
灵熠的招式并不致命,只是她为了喂食花间蛊,已经亏空了身体,再经过这番打斗,纤薄的血脉俱被震碎,便是华佗在世,也是救不了她了。
客栈门前种着几颗枝繁叶茂,站得笔直的池衫树,平时用来给往来的客人栓马栓牛,树身勒出了几道浅于树皮的印痕。还有几根留系在树上的麻绳。
热烈的阳光刺得她眼乏,一眨眼,就有各种颜色的重影,晃得头也晕沉。
榴照卸了力气,趴在了泛着油光的楠木方桌上,眼神飘忽到树梢空隙处那一片因着阳光照射不刺眼但格外通透的破碎绿意。
绿叶摇啊摇,好看得就像那年她扑上的薄烟翠绿纱小裙摆,榴照扑完就后悔了,松开手时,小姑娘漂亮的裙衣上醒目的烙着她的灰手印。
她没生气,弯着唇将榴照扶起来。
“是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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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离听得鸾鸟鸣叫,出门便看到了瘫软在鸾鸟背上的人。
“怎么还被人下上蛊了?”
灵熠骨髓里都泛着痛,说不出话。
小人参们七手八脚地把灵熠搬进了阁门里,相离绕着他转悠了好一会儿,动手替他解蛊。
灵大师这段时间往他这蓊蔚阁跑的比以往几年还要勤快。
能给灵熠下蛊的人,不简单不简单。
一条金色的毛虫从灵熠手腕上的切口中引出后,被相离放在炉火上炙烤成了灰。
见灵熠还未醒,竟是颇有兴致的在自己二楼挑挑拣拣,翻出一张木质的面具。
在昏迷的人脸上来回比划。
灵大师虽然不是个美女,好歹也是个俊男,但毁了半边容,也不知介怀不介怀。
见武穗在一旁站着等候,相离问道“小美人呢?”
“离开了。”武穗答。
啧啧,就是嘛,好好的和别人争老婆干嘛。相离在内心对灵大师的嫌弃又多了几分。
他相离嘛就好人做到底咯。这面具可是凤凰栖息过的梧桐木所制,用药水泡成了白色,带着一点滋养的功效,他瞧着好看收集的。
面具刚好能遮住灵熠遍布黑色瘢痕的半张脸,轻巧服帖,雕刻的浮雕也精致大气,很是符合相离的审美。
相离满意的点头,思忖着等会找灵熠要什么报酬比较好。
他在这山巅之上待着,有些不知日月长,举起胖乎乎的右手,一根两根三根......和灵熠认识了几多年头,一时也数不清了。
那时候他化形尚不稳定,顶着人身溜达累了,灵力枯竭便装作萝卜扎进附近的泥土里休息,日子过的好不快活。
有人少年将他从泥土中拔起,二话不说就要将他斩成两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