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纠结,转身一拂袖,头也不回的离开。
找不到!他还没有找到自己的宝贝!
肖尘愣在原地,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莫名觉得他的背影有些说不出来的落寞。
肖尘赶忙跟了上去。
男人拿起书桌上被布包裹出的画卷,然后小心翼翼的拿出来。
桌上的东西很多,男人皱眉,也不知道是不是嫌这些东西碍眼,直接猛地一挥袖,冷着一张脸将桌上全部的东西哐啷一下甩在地上。
门外守着的太监宫女浑身一颤,但似乎又是习以为常,在这种时候无人进来打扰,无人收拾残局。
肖尘一脸复杂的看着他的举动。
易暴易怒,不爱惜身体。
肖尘心疼得紧,脚步停在原地,踌躇不前。
自己的爱人,自己又怎么可能认不得
就算性情大变又怎样,肖尘完全可以肯定,这个人就是自己的景禾之。
独一无二,举世无双。
景禾之将画卷平铺,瘫开放在桌子上,然后一言不发的盯着画中人看,手指落在画纸上轻轻摩挲着,就像是在看一件易碎而又罕见的珍宝。
肖尘见他如此,走上前,有些狐疑的去看那幅画。
是什么让他如此痴迷
肖尘瞥了一眼,就当场愣在了原地。
这画可不是什么单纯的美人画!
肖尘气红了脸,脸皮涨得通红通红。
这分明就是一副活/春/宫!!
还是两个男人的那种,一人承受,一人给予。
等肖尘再凑近一点,看清画中的人,心头升起的不快瞬间一扫而空。
画里的少年有着一双迷人的瑞凤眼,微微上挑,露出媚意,而他的背部赫然有一副纹身图,一一一玫瑰与蛇。
那交缠在一起的玫瑰和蛇就像画中纠缠的两人,情到深处,不能自拔,你侬我侬,忒煞情多。
肖尘的内心说不出的难受,只能继续盯着男人的一举一动。
景禾之的手指放在画中少年的脸上,含情脉脉的看着画中人。
“宝贝,你到底在哪儿!”景禾之面露隐忍,甚至有些抓狂,“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一点你的消息都没有找到!”
肖尘听到男人的声音,内心一阵苦楚和心酸,想要冲上去给景禾之一个拥抱,但他的手刚伸出去半分竟就这般直勾勾的穿过了男人的身体。
摸不到。
就像是两个时空。
肖尘的手就这么半定在空中,最终化为半个拳头慢慢攥紧,然后垂下来。
这是肖尘头一次感到这么无力。
他的牙齿也紧紧的咬住自己的下嘴唇。
明明爱人就在眼前,却根本不能团聚,好似不过是咫尺之间,却偏偏山海相隔。
肖尘直接做出一个虚抱住景禾之的姿势,试图给男人的一点抚慰。
“我在,景禾之,我就在你的身边!”
肖尘不断的重复着这一句话,看着眼前这个情绪十分不稳的男人,他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滋味的难受,尽管他知道对方根本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但他还是一遍又一遍的说,反反复复的说,哪怕知道对方听不见,但就是觉得只要这样,才能把自己的情绪传递到男人心底。
“我在,我就在你身边。”
没离开过。
也不会离开。
景禾之停在画卷上摩挲着的手微微一顿,眼皮也猛地一跳。
他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站直了身子,左右环顾,脚步围绕着书桌,来来回回的走了几圈。
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好像感应到自己的宝贝了!
男人捏拳。
结果又是徒劳,是幻觉。
他伸出手指在自己的太阳穴上按了按。
宝贝!你到底在哪儿!
肖尘就像是景禾之的一个影子,景禾之去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
肖尘也发现自己的在这里根本看不到任何的鬼怪,平静得就像是世间本该美好。
他日夜观察着景禾之的一举一动,看着这个男人如何糟蹋自己的身体,又是如何对自己相思成疾。
暴君!昏君!
是所有人给他的标签。
天底下的百姓也全是苦不堪言。
他残暴!杀人不眨眼!不问世事!不问朝政!
世间的民苦他毫不上心,任由其自生自灭,朝堂一旦有人反驳,都是斩首示众的下场,一意孤行,毫无半分人性。
但就像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昏君暴君一般,全天下都知道这个比洪水猛兽还要可怕的男人一心在寻找着一个人。
寻找着一个背后有着玫瑰与蛇的纹身,拥有着一双好看的瑞凤眼的男人。
可笑!可悲!可恨!
一代帝王,不为国家子民做出贡献,居然还是个断袖!
为了一个梦中人大费周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