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会被罚的很惨,甚至好几次被打的骨头尽碎遍体鳞伤,可他却从未服过软认过错。
诺曼觉得他很奇怪,明明只要认个错就能避免,却硬是要死扛到底,若不是因为那个试验品除了没有繁育能力外,他的资质是整个斯兰特家族最高的孩子,只怕他早就和其他残次品一样被销毁了。
但即便如此,也从未有人那个试验品当成人看待,甚至连父亲都毫不掩饰他的厌恶和嫌弃。
因为这个试验品,一点都不像是斯兰特家族的人。
叛逆而桀骜,狡猾且善变,脸上总是挂着让人生不起好感的虚伪笑容。
就像一条血脉驳杂的野狗混在狼群中,十分令人不喜。
诺曼起初并未对他投入过太多的瞩目,因为两人的身份和地位天差地别,从各种方面来讲,他都没有必要花费时间在一个血脉不纯的试验品身上。
直到偶然一次他发现了那个试验品的秘密。
那个试验品,经常会偷偷的跑到斯兰特族地深处一座早已废弃的高塔里,似乎是去见什么人,因为他每次从那个地方出来时,脸上虚伪的笑容都会变得真实了几分,甚至眼中还残留着,勉强可以称之为温柔的神色。
换做之前,诺曼定然会直接无视当做没看到,以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但在看到那座高塔时,被心底莫名的躁动所驱使,少年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迈开了步伐,缓缓朝着高塔走去。
塔内十分荒凉,角落里甚至还结了密集的蛛网,像是被人遗弃已久。
诺曼的视线在塔内环绕了一圈,略感失望的准备离去时,却忽然听到了来自塔顶的细弱哭泣声。
从稚嫩的声线,不难分辨出是属于一个幼小的婴孩。
这里怎么会有孩子?
在疑惑的驱动下,少年沿着满是碎石的螺旋石梯走了上去。
塔顶的上面,出乎意料的并不如他想象的那般破旧不堪,空旷的塔顶被改造成了一间卧室,房内四周有着人类生活的痕迹,房内中间还摆着一个摇篮,哭声便是从摇篮里面传出来的。
诺曼像是被这哭声定住了般,迟迟无法抬起脚步,仿佛摇篮里的生物,是他绝对不能接近的禁忌之物。
但诺曼还是迈出了这一步。
一团柔软又脆弱的小东西裹在毛绒毯里,小巧的鼻头和粉嘟嘟的脸颊都是红红的,仿佛雪白奶油上红色的莓果,两颗黑曜石般清澈漂亮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宛若刚出生的小羊羔,纯洁又懵懂,像是不应该存在与这个地方的美丽生物。
少年愣怔的看着这个小东西,喉咙像是被堵住了般,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明明他从未见过她,可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少年忽然发现,荒芜空虚像是破了个洞的内心瞬间被不知名的东西给填补上了。
仿佛她就是他一直以来缺失的部分,那是比任何事物都要亲密不可代替的关联和存在。
少年如同冰冷的机器般精致雕琢的面容首次露出了茫然和困惑的神色。
他伸出手指,轻轻的碰了碰她的脸颊。
柔软而温热,脆弱的像是气泡般一戳就破。
他吓了一跳,想要收回手,却被一只小小的手掌抓住了他的一根手指。
‘咯咯……’似乎觉得他的手指很好玩,小家伙也不哭了,咧开才长出两颗乳牙的小嘴,开心的笑了起来。
那双比亿万星光还要纯粹明亮的黑眸映出少年罕见的呆愣表情。
这样干净而明媚的笑容,他从未在这个腐朽肮脏的地方看到过。
仿佛能够洗涤灵魂般,连身体都变得轻飘飘了起来。
现在他似乎能够明白,为什么那个试验品会露出那样的表情了。
耳畔捕捉到的细微脚步声令他从怔然中惊醒,怕人发现他的到来,少年迅速的悄然离去。
但自那以后,他时常会忍不住会偷偷去那个高塔里看看那个孩子,大多时候却只有她一个人在,诺曼甚至不知道她的来历,直到有一次,他再去那里的时候,看到了自己的父亲和一个容貌美丽到令人窒息的女人在那塔顶的大床上赤身裸体的疯狂交缠着。
女人似乎不想吵到正在熟睡的孩子,一直紧紧的咬着唇不出声默默承受着,却被心生不满的父亲一巴掌甩在了脸上,女人美丽无暇的脸颊顿时红肿了起来。
孩子也被响亮的巴掌声惊醒,哇哇大哭起来。
父亲被孩子的哭叫声闹的失去了兴致,沉着脸从床上走了下去,抓起摇篮就想往地上摔,这一举动令床上的女人脸色大变,顾不得酸痛无力的身体,满脸恐惧的扑向了父亲,泪眼朦胧的哀求他放过她的孩子。
隐藏在暗处的诺曼也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差一点他就没忍住冲了出去。
但下一秒,听到从女人口中说出的话语,少年的表情骤然呆滞住。
“哥哥,她也是你的孩子啊,你已经把诺曼从我身边抢走了,求求你不要再夺走诺亚了。”女人泣不成声的哽咽道,纵然一边脸颊红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