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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上已经拿着扫帚去清扫了。

    “我来帮你！”夏琳自告奋勇地拿起餐桌下面的垃圾桶，才发现里面沉甸甸的塞满了碎玻璃。

    这么多碎玻璃，绝对不会是不小心打碎的，倒像是……谁故意摔破的。

    夏琳愣住了：“别告诉我，你有摔玻璃的癖好。”

    江上沉默了片刻，从夏琳手里接过那个垃圾桶，轻描淡写地说：“玻璃破碎的声音，很好听，你不觉得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看夏琳，也没有看那些碎玻璃，他的目光沉静而放空，仿佛想起了什么久远的令他难过又无法忘怀的事。

    26眠与饭

    夏琳叹了口气：“你是个怪人。”

    “你也一样。”江上回她。

    夏琳笑了，她从背后抱住江上的腰，小脸蹭在他修长的脊背上，撒着娇：“怪人今天想喝酒了。你舍得请我吗？我要喝最上面那瓶。”

    那瓶被塞在角落里，一看就很贵的样子。

    江上倒是一点都不心疼，修长的手臂伸上去，轻而易举地就将那瓶酒拿下来，放在餐桌边上，然后打开了夏琳试图开酒的手：“喝酒之前，先吃点东西吧。乌冬面，刚煮的，没有虾。”

    夏琳愣了一下，有点诧异这个细节他竟然还记得。

    她转身，去厨房给自己盛了满满一大碗，将头埋进热气蒸腾的面碗中，她吸了吸鼻子，眼中逐渐泛起一种难明的酸涩。

    那天晚上夏琳没有喝酒，也没有跟江上发生关系。

    她是一个擅长逃避的人，但凡遇到什么无法抉择的事情，就会选择用睡眠来麻痹自己。虽然大部分时候她的睡眠质量都很差，也因此才会爱上酒，酒精总能给她带来片刻的安宁。

    可是这一晚，她出奇的没有失眠，甚至不需要借助什么外力，就躺在江上的臂弯里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就醒来，江上已经起床了，坐在阳台的懒人椅上看书。

    夏琳歪着脑袋望着他，忽然就有了兴致，去厨房拿了清扫的工具开始为他清扫房间，作为一个单身男性，又是经常加班的外科医生，他平时应该很少自己打扫卫生。

    事实上确实如此，很多平时不易照顾到的死角上都落尘。

    这在夏琳自己家里是绝不会发生的，众所周知，顾清和有洁癖，嫁给他这么些年，他从来不让夏琳干任何家务，这让她时常感到自己不像个妻子。

    此刻的夏琳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的兴奋，她卖力地轻扫着，而江上也没有阻止她，只是远远地望着她，时不时地递给她递一些工具，或者涮一下抹布，这让她感到自己是被人需要的。

    全部都收拾干净后，夏琳满足地躺在沙发上，她想了想，眼珠子转了转，翻身抱着沙发的靠背，望着阳台上的江上：“今天是周末，你有什么事要做吗？”

    “没有，今天我轮休。”江上阖上书。

    “我有个提议，我给你做饭好不好？”夏琳两眼放光地望着他，“他什么都不让我做，我都没有机会好好体验一次烹饪的快乐。”

    那种为一个家付出的快乐。

    江上抬头，看着她那双纯净无暇的双眸，实在是很难拒绝。

    于是十分钟后，两人一起去楼下买菜，江上显然是极少在家开火的人，对于家附近菜市场的地理位置并没有什么清晰的概念，找了大约一公里后，就拉着她就拐进一间商场，打算求助于负一层的大超市。

    一进商场，便人头攒动，夏琳拉着江上好不容易挤进了人群，才发现大厅里正在办一个开放式的画展，好像是一个很有名的大师的作品。很多学生都挤在里面参观。

    27奶油与舔

    夏琳却被角落里已经正在作画的学生吸引了，她走过去静静地望着那个男生画画，他把画作画在一张笔记本大小的小纸张上，挂在墙角的夹子上，当作廉价的纪念品来卖。

    他的画其实也很有意思，却无人光顾。

    就像人在感情中的地位，光芒万丈或无人问津，其实根本没什么道理可言。

    “你喜欢？”见她看得如此认真，江上侧头问她。

    夏琳摇了摇头，离开了。

    晚上夏琳把江上关在厨房外面，自己热火朝天地忙活了半天，都是些家常菜，跟着菜谱现学现做的。

    她真的是个绝顶聪明的女孩，没有一道菜是失误的，她甚至还做了一个饭后的甜点蛋糕，在烛光的映衬下，异常精致温暖。

    夏琳拿起桌子上的高脚杯，自己喝了一口：“喂，你跟人吃过烛光晚餐吗？”

    江上没有回答，她又自顾自地叹气：“我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过。是不是很好笑？”

    “所以跟我是第一次？”江上举起杯子。

    “是，第一次。”夏琳认真地点头，明亮的眼眸里却升腾起淡淡的雾气，“我的很多很多第一次，都给了你，多么奇怪。”

    “后悔了？”江上望着她，闪动着幽光的黑眸看上去难以窥测的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