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柏亭从来不会问祁索为什么喜欢他,他好像并不在意祁索的喜欢是否有实质性意义,而是单纯喜欢从祁索嘴里说出来“我喜欢你”这四个字而已。
从其他任何人嘴里说出来应该也没什么差别。祁索想。
祁索在想这些的时候房间已经熄灯,两人胡闹将沙发弄脏之后,整个房子就只剩下一张床能够睡觉,祁索只能和舒柏亭睡在一起。
两个高大的男人挤在一张单人床上还是稍显拥挤,祁索脸朝外躺着,舒柏亭的呼吸在静谧的空间里格外清晰,祁索却一直没有睡着。
他惦记自己藏在另一间房间里的东西,在听到舒柏亭呼吸变得绵长之后偷偷下床离开了房间。
将门锁了太刻意,祁索只能把那些盒子一个个放到衣柜里面去。
他买回来就没有碰过这些东西,对待它们像是对待自己对于舒柏亭的感情,祁索能够说出舒柏亭在那一天的公开露面中戴了哪一款首饰,却不敢正大光明地对他说出来。
就算说了喜欢也不会被人当真,这些又何必让舒柏亭看到,徒生枝节。
祁索收拾了衣帽间,又去拆了沙发套。这间房子的家具是之前祁索去逛朋友的中古家具店淘来的,他对上了年纪的家具有特殊的欣赏,这个沙发也陪伴了他这么些年,能留下就留下吧,祁索想,就当作某些纪念了,这里的东西就算以后他离开了也不能动的。
之前被他和舒柏亭弄脏的地方已经干了,留下几滩深色印记,祁索将沙发套打包好,打算明天让人拿去洗干净,折腾了这么一圈,祁索才重新回到房间,躺到舒柏亭身边。
舒柏亭今天帮他口的时候祁索想了很多,都是些小事,比如他想在没人认识的异国他乡和舒柏亭大大方方地走在街上。
祁索觉得自己对于感情的期待有些太过幼稚,但他真的不敢跟舒柏亭要太多。
祁索晚睡,舒柏亭早起,到厨房给祁索准备早餐,祁索听到门铃声醒过来,光着上半身走出房门就看到上来送牛奶的小妹妹,小妹妹看到俩漂亮男人共处一室,祁索身上还留着一身的暧昧痕迹,眼神一下子变直了,将塑料袋往舒柏亭怀里一塞,红着脸跑开了。
舒柏亭看着女生的背影,又回头看了眼衣冠不整的祁索,唇角弯起,“我们小索真是魅力无限,一大早起来就给人这样的冲击。”
“我哪里有?”祁索心情好极了,跟在舒柏亭身后坐到餐桌前,牛奶是从农场直接寄过来的,很新鲜,吐司面包柔软。
用过早餐后祁索打算把沙发垫送到干洗店去,和舒柏亭说了声,自己出了门。
祁索下楼走到楼前,特意回头看了眼自己的阳台,昨晚上他换下来的衣服和舒柏亭的挂在一起,在阳台上飘动,祁索笑了笑,有觉得自己这样子看上去应该很傻。
干洗店并不远,走路十分钟便能到达,祁索穿得严实,遮住了身上那些暧昧的痕迹,回家的路上途径一家花店,祁索从不曾注意到自家门口什么是之后多出来一家花店,他记得之前这里好像是小酒馆。
祁索站在门口看了片刻,便有一个漂亮的男孩子从里头走出来,和祁索打了个照面,看样子像是亚洲人,瞳孔却是蓝色的。
“您好,要买花吗?”
祁索走过去,停在门口那盆康乃馨面前,“我不知道要买哪一种。”
男孩给祁索开门,引祁索走进去,看到琳琅满目的花朵,“您是要送给什么人呢?”
祁索二十分钟后从花店出来,回家的路上还在想,送玫瑰会不会有点不合适。
玫瑰太热烈,但他与舒柏亭之间并没有这么热烈的羁绊,他甚至不算是舒柏亭的爱人,也不能说舒柏亭是他心里的玫瑰。
祁索有些忐忑,路过楼下的垃圾桶时,还想着要不扔了算了,不要多此一举,万一舒柏亭不高兴,提前离开了该多不好。
祁索低头看着怀里的玫瑰,花瓣上还沾着水珠,娇艳欲滴,明艳的颜色,不会有其他的花能够像玫瑰一样代表祁索对舒柏亭的感情了。
祁索仍兀自站在楼下,却听到一声呼唤,祁索抬眼看见舒柏亭站在楼梯口,头发跟出门前一样随意扎着,急着出门的样子,祁索没办法藏起怀里的花,只能硬着头皮看着舒柏亭,“你怎么下来了?”
舒柏亭走过来,白色衬衫被晨风卷起衣角,看上去那么干净。
“小索,你抱着的是?”
“我…刚刚路过花店,见他们店里没人…就照顾了一下老板的生意。”
舒柏亭沉默片刻,伸手弹了祁索的耳廓一下,耳朵上传来微弱的痛感,舒柏亭说:“撒谎的时候耳朵别变红。”
祁索无言以对。
舒柏亭揉了把祁索的后颈,把他怀里的花抱走了,也把站在垃圾桶旁边的祁索带走。
方才在阳台就看到抱着一大束花招摇过市的小少爷,在门口等了许久都没见人上来,最终还是下去找了,却看到一个在纠结要不要把花扔了的傻瓜。
舒柏亭觉得祁索从各个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