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都往那一处急忙跑去,隔了很远都能听见呼救声,似乎是有人受伤。
萧繁蹙眉,叫靖谙过去打听。
没一会儿靖谙便快步走来,沉声开口,“摄政王方才在外/围骑马时,有人不慎将马球打出场外——”
话音未落,身旁的萧繁早已大步离去,再抬头时,只能见到青年着急忙慌的背影。
“所幸摄政王用撺棒将球击飞,”顿了顿,靖谙坚持将话说完,“却不小心又将球打到了别人身上。”
离马场最近的一处营帐内,时不时传来少年清脆的哭喊声。
十岁刚出头的男孩脸上挂着泪,两只胳膊上各有一大片擦伤,随行太医正温声轻哄着,一面替他清理掉伤口周围的沙粒。
沈沐默默在一旁坐着,有些愧疚地看着男孩;方才他看见毛球直直朝自己这处砸来时,脑中一空便下意识挥棒将其击走,没想到这球拐个弯后,竟直接砸在不远处的男孩身上,让人直接摔了个狗啃泥。
单从男孩的服饰上看,这孩子应当是在马场服侍的年轻小厮;他大抵是马场里谁的孩子,或是干脆从外面捡来的,不然不会这样小就来出来当差。
“你要不要紧——”
起身走到抽噎着的男孩身边,沈沐刚想上前看看他的伤势,就听见帐外传来此起彼伏的行礼声,下一刻厚重的门帘便被猛的推开,有人怒气冲冲地闯进了营帐。
鼻尖突然传来熟悉的檀香气,沈沐心里一惊就要回头,然后便见萧繁一脸躁郁地大步上前,抬手想扳过他的肩膀,却好像有些不敢似的放下手,黑眸疯狂上下打量着沈沐,急冲冲地问,
“伤到哪儿了。”
男孩还在一旁止不住地轻轻抽噎着,萧繁眉头紧锁甩过一记眼刀,极其烦躁地低吼着让人滚出去。
青年此刻宛如一只发怒的野狼,黑眸里的寒光令人不寒而栗;男孩似乎被他吓傻了,哽着竟不敢呼吸,灰扑扑的小脸涨的通红。
“臣没事,受伤的是这孩子,”沈沐本就心中有愧,见萧繁关心则乱地训斥人家,连忙来到男孩身边,微微俯下些身子,放缓声音,
“本王不是故意用球打你,你现在同太医出去治伤,晚些来摄政王府寻本王,能做到吗?”
男孩盯着沈沐一双明亮凤眸,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抽噎着行过礼后,同太医迅速退了出去。
目送人离开后,沈沐转身便见萧繁在帐内的木椅上坐着,一脸难掩的愠色,连后牙处的咬肌都在暗暗用力,整个人散发着阴沉沉的怒气。
行过礼,沈沐走上前道,“陛下,臣没受伤,是臣不小心把球打到那孩子身上了。”
萧繁没吭声。
青年方才眼底的惊慌和焦急被沈沐看得一清二楚,沉默片刻,沈沐轻叹一声,在萧繁面前缓缓蹲下身,抬眸看着他的眼睛,柔声哄道,
“萧繁,我真的没事。”
“你不要生气了可以吗,嗯?”
男人向来清冷的声线仿佛带了蛊毒,末尾微微上扬的尾音更是挠的人心痒痒;双颊微微发热,萧繁垂眸眼神躲闪,在沈沐哄小孩儿般的语调中,板着脸沉声道,
“不可以,”青年试图找回身为国君最后的尊严,却在对上沈沐那双清亮的凤眸时,到嘴的话猛地一顿,“亚父须得好好反xin——”
“.....哄孤才行。”
看着萧繁频频发红的双颊,沈沐知道自己再也不能逃避、将萧繁近来一系列的“奇异”行径视而不见;他看着仍旧气呼呼的青年,觉得好笑又心疼,忍不住抬手在他头上轻轻揉了揉,声音是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温柔,
“让你担心我很抱歉,下次不会这样了。”
“乖一些,别生气了好吗。”
...
惊扰摄政王本就是大事,如今惊动圣上更是罪加一等;方才比赛的两支队伍此刻在远处聚集着,各自面露忧色,无一人敢进帐打扰。
自萧繁进去后,阿青便在营帐不远处守着,等了半天也不见沈沐出来,却等来大步走近的靖谙。
确认萧繁人安全在帐中后,手持长刀的黑衣青年在营帐前站立,一言不发地面朝前方。
两人相距十数步,阿青圆滚滚的大眼朝四下望了望,一点点朝靖谙那处挪过去,在离人半步远时,猛的往他怀里塞了个东西,软儒儒地说了声“谢谢”。
然后做贼似的拔腿跑回原来的位置,小脸通红一片。
靖谙垂眸,掌心里静静躺着他送出去的白手帕,还有一小包纸袋装好的饴糖。
同萧繁一前一后从营帐中走出来后,沈沐提议去马场中央打一场马球比赛。
趁着还没到正式比赛,且等会儿比赛他若发挥不佳,还能用方才的事作为借口,提前练练手感、找些实战经验总是没错的。
刚刚不小心冲撞了沈沐的人正担惊受怕着,见他主动解围,纷纷一脸感激地赶紧答应下来;一时间,死气沉沉的马场迅速热闹起来。
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