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还这么凉。”
脸颊微微发烫, 沈沐裹着长巾靠在软塌上的硬枕,眼神低垂望着角落那处的墙缝;萧繁宛如一堵高墙立在他面前,黑色内衬湿透紧贴着皮肤,肩宽腰窄的身形线条展露无疑。
这倒无妨,只是二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立,沈沐只消略略一抬眼,视线便正好能对上萧繁的——
“......萧繁, 你先换身干净的衣服,顺便帮我在衣柜里随意拿一套衣服。”
语气含着一丝淡淡窘迫,沈沐白皙如瓷的面庞染着一层不正常的红晕,修长莹润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着被角,纤长睫羽轻颤不止,看着模样似乎是有些害羞。
萧繁沉沉应了一声, 转身去角落的衣柜处拿干净的衣服;不知怎么弄的, 当他不经意将最上面那件黑色长衫往外一抽时, 眼前倏地滑过一抹红。
今夜格外迟钝的两人便眼睁睁地看着久违的红色肚兜缓缓落下,快落地时才被萧繁一个俯身捡了起来。
烛灯将屋内点亮, 暖黄光线将陈设映衬出一份旖旎暧昧之色,沈沐抬眼双眸闪烁,不可思议地看着萧繁手中的红色肚兜。
任他千算万算, 也没想过萧繁第一次正式在他这处留宿时,居然打算穿这件只有巴掌大的一片布料。
艰难吞咽一口,他绝望地闭闭眼,心中五味杂陈,压着声音道:“你......”
对上一双湿漉漉的凤眸,萧繁看着沈沐通红的眼尾,心尖猛然一颤,猛地将攥着肚兜的右手背到身后,呼吸微滞,哑声道,“孤不是要你现在——”
话音未落,就见软塌上清瘦的人偏头打了个喷嚏;萧繁心中一紧,也顾不上肚兜不肚兜了,立马转身从衣柜中拿了件厚厚的素白长衫,迈着长腿两步过去递给沈沐,锁眉道,
“先把衣服换上,孤去叫人弄点姜汤过来。”
然后沈沐便看着他大步走了出去,门外还能听见萧繁低声吩咐着,叫人赶紧在屋内添置炭盆。
放开手中白色长巾,沈沐在空无一人的房中脱下湿透的里衣,擦净身子后换上一身干爽的新衣服;他摸了摸发酸的鼻子,将绯红的脸埋进掌心,低低唔了一声。
不过多时,萧繁也换好衣服走进屋,手中拿着沈沐遗落在木池边的衣服和热腾腾的汤婆子,身后跟着靖谙,端着烧的正旺的炭盆。
相比起方才的衣衫不整,两人此时的装扮倒是更适合谈心些;身上裹着萧繁拿来的薄毯,沈沐满脑子都是那条水红色的肚兜,沉默片刻,轻咳一声道,“实在想穿这肚兜的话,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改天吧。”
身后传来萧繁沙哑的声音,如沙砾一颗颗摩挲过耳膜;青年坐在他身旁,用一块干燥的白巾替他擦头发,动作极轻,仿佛一用力便能将沈沐碰碎似的,“孤怕你......倒时候受不住。”
长舒口气,沈沐在心中发自真心地同身后的萧繁道了声谢。
宫门早已关闭,青年今夜注定要在此过夜;若萧繁执意要穿成那样,沈沐凭空想象一番,真的不确定他会不会留下心理阴影。
阿青此时将煮好的姜汤端进来,小心放在软塌旁的方桌上,然后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松开拽着毯子一角的手,沈沐向前探着身子想去拿姜汤,就见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先他一步端起碗,拿起瓷勺慢慢搅动两下,盛了一勺递到他嘴边,
“孤叫人在姜汤里放了蜂蜜,助眠的。”
怀中抱着汤婆子,一口温热的姜汁喝下去浑身都暖洋洋的;沈沐如猫般惬意的眯了眯眼睛,没骨头似的往旁边斜斜一靠,象征性地伸出手,清冷的声线听着懒懒的,“萧繁,我可以自己喝。”
“孤想喂你喝,”对面的青年把他的手塞回毯子,又喂了口姜汤;借着轩窗外漏进来的几缕月光,萧繁黝黑的眼眸似乎都柔和不少,“今天的事,亚父还在生气吗?”
“有一点点,”大半碗姜汤下肚后,裹在毯子里的沈沐只觉得眼皮都开始发沉;他有些费劲地眨了眨眼,吐字缓慢,
“我们需要谈谈,萧繁,你对我太没信心。”
只听瓷碗在桌上发出一声轻响,沈沐又如裹好的粽子般叫萧繁抱起来,几步走到床边后被稳稳放下来,小心翼翼地塞进被子里。
萧繁身上幽幽的檀香气让沈沐几乎睁不开眼,在人替他仔细掖好被角时,沈沐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扯了扯青年被角,含糊不清道,“等会儿再睡,说好了我们先谈谈的——”
一只温暖干燥的手轻轻覆在眼前,迷迷糊糊中青年低沉的声音萦绕在耳旁,“......再等一等。”
萧繁从屋内走出来时,整座城已经彻底安静下来,除却丛林草木间偶尔传来一声虫鸣,四周一片寂静。
靖谙在房门几步外双手抱剑,背靠石柱的阿青坐在长廊侧面的硬石长椅上,身上披着靖谙的披风,正闭眼沉沉睡着。
“陛下。”
余光瞥了眼沈家小厮身上的披风,萧繁又侧目看了靖谙一眼,负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