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沂哭的古怪,整个人小幅度抖着,没有哭出多少声音,就只是眼泪在不断流。容止怎么擦也擦不干净,他干脆停下了动作,把元沂抱在怀里让他继续哭。
对于元沂伤心的原因,容止大概能明白一些,至少会比云舒清楚。
云舒实在是得天独厚,从来都只有别人为他疯狂的情况,他还是奶娃娃的时候就被众星捧月,直到现在仍有不少男男女女鼓足了勇气奔向他。他总是被人喜爱的那一个,无论是人或物,只要是他多看了一眼的,都会被送到他眼前。
得到他人的真心太过容易,云舒从不知道献上爱意后期待回应是什么样的滋味,也不会知道元沂打下流苏时那种复杂隐秘的心思。元沂从来没有奢望过能得到一心一意的爱护,只要给他一点点的甜,就够他回味余生。
——他单纯的近乎执拗。在不知道云舒曾把他当作豢养的鸟儿一样养在凝香馆的时候,他就为当初的惊鸿一面,为云舒流露的一点点善意交付了多年真心。
云舒是有情的,但大部分时候他都是个调皮到恶劣的孩子。孩子不懂爱护玩具,感兴趣了就可劲折腾,玩过瘾后没兴致了,再不看坏掉的玩具一眼,反正还有人为他送来新的。
他没想过,要是玩具坏了,他却还喜欢要怎么办,要是这个玩具不能复制不能修复要怎么办。
可老天实在是偏爱他,他身边有个比他成熟些的容止。
容止曾花费多年去接近云舒,他给云舒送过的礼物比谁都多。因着容家人的身份,云舒对他从来都是和颜悦色的,也不会把恶劣的一面展现给他。他虽没有被云舒欺负过,但那种面对心上人的心思总有一两分相似之处。
最关键的一点是,容止舍不得云舒后悔。他是玩具,也是送玩具的人,他知道元沂是有些特殊的,是独一无二的玩具。
容止不会放任云舒做下他可能会后悔的事情。
串乳钉不是大事,但不应该在现在。
他阻止云舒,认真道:“别闹他了。”
又把元沂抱回到桌子前,握着他的手抓起香囊,面不改色欺骗他。
“你的云哥哥很喜欢你做的香囊,太喜欢了所以才忍不住欺负你。现在自己把它复原了好不好?”
他想了想,又补充。
“我也很喜欢。”
容止很少破坏云舒的兴致,他做事向来都是有道理的,几乎不做无意义的事情。
在容止认真的时候,云舒也不会任性妄为。
他放回玛瑙,闷闷的坐下,等着元沂复原香囊。
元沂的哭声渐渐停了,他很乖,发泄过后冷静下来,他想得清楚自己的身份和职责。
——云舒想玩,让他玩就是了。
到底他最需要的还是个属于自己的孩子,把人哄高兴了,讨一个孩子在肚子里,他就有了指望。
元沂没动桌子上的香囊,他解开被容止拢上的衣襟,露出赤裸裸的胸脯来。
“可以穿孔的……但是……不要用那两颗玛瑙好不好?”
“别的什么都可以的。”
他的声音也从请求的犹豫口气变得坚定起来。
那个小神医是个很坚强的人,是可以全力以赴奔向目标的人,他很羡慕小神医的这种勇气和坚韧。
元沂也想要为自己的孩子努力一把。
“结束之后,让我怀个孩子好不好?”
元沂的神色近乎哀求。
云舒表情变了。他一直以为元沂是饥渴骚浪,并没有想过他的目的是想要孕育生子,诞下他们的血脉。
这可真是个大误会,莫非元沂以为他们不肯让他生?
云舒不是扭捏的人,选择当机立断告诉他原因。
元沂就看见云舒又古怪的笑起来,他说:
“这误会可深了,谁说不让你怀了?”
“只是你下面的穴那么紧,生的下来么?就算日日辛苦耕耘,也接纳不了一个孩子啊。”
“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还在这里等那小神医?还不是因为他精通此术,等他说可以了自然夜夜喂饱你。”
一句接着一句,打散了元沂所有悲伤的情绪。他才知道,自己是白白伤春悲秋了。
云舒搅氛围也极有天赋,刚刚还悬着眼泪的人一下被他说的脸红心跳起来。
元沂知道自己没出息,他也没出息惯了。
实在是好哄。
他又开始缠流苏。
云舒见他冷静了,贼心不死地捏捏敞露的红嫩乳头。
“你自己说的嗷~穿什么都可以的。”
元沂一把拍掉他的手,他完全不慌了,镇定自若提自己的要求。
“我说的,但是要等孩子断奶以后。”
容止突然觉得他这个一家之主是个外人。何止元沂浪费情绪了,他也一样。
再不掺和到他俩中间去,怕是有一天他的大奶奶要带着小妾私奔。
容止眯着眼睛看向这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