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搞出来的动静太大了,圣保罗警方不管出于何种考虑,在没有采取任何实质性行动的情况下,都免不了要承担责任,警察总署高层走马换将几乎是必然的。那么继之上任的警方高层,必定要对各个贩*毒组织采取行动,以挽回之前丢失的面子。
不过这样的后果也不值得太过担心,在巴西这个国度,贫民窟的问题得不到解决,毒*贩的就不可能被清除。后世以治理“上帝之城”而闻名全球警界的里约警察局局长贝尔特拉姆,他一手缔造的和平警察因为能够顺利进入“上帝之城”执法而蜚声国际,可即便是这样一支警力,也只能有限的打击街头枪战,却没有能力管理毒*品交易。从本质上说,和平警察在里约的出现,实际就是警方与新兴贩*毒势力之间的利益媾和。
从公共墓地出来,李再安在门里戴上墨镜,穿过警察构筑出来的警戒线,钻进他那辆在里约购买的奔驰轿车,一路返回莫里奥贫民窟。随后,前来参加巴诺罗葬礼的各方人物也相继退走,但警方在托克托塔镇的警戒,却一直安排到当天夜里,因为以各种身份混迹到小镇的贩*毒组织外围枪手数量庞大,他们需要一定时间才能完全撤走。
巴诺罗的葬礼就在声势浩大的警匪对峙中结束了,7月29日,一切恢复平静,圣保罗又成了人们熟悉的那个圣保罗,街头巷尾又重新充斥着罪案与毒*品,或许唯一的区别,就是一个曾经被称为“莫玛”的大毒*枭永远的消失在人们视线之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更加难以捉摸的毒*枭“保罗”。
李再安的推测并没有错,巴诺罗葬礼上出现的诡异局面,令巴西利亚司法部大为震怒,先是司法部国务秘书出来抨击圣保罗警界的无能、怯懦,紧接着便是司法部长对圣保罗警界腐败的声讨。
巴西的政体与中国不同,在这里,司法部虽然对圣保罗警方有一定的辖制权,但却没有直接的管辖权,别说是司法部长,即便是国家总统也不能随意撤换圣保罗州的地方警察总署署长,这个权力在同样是普*选产生的圣保罗州州长手里。只要圣保罗州州长不点头,巴西利亚即便是吵翻了天,也不能把圣保罗州警察总署署长
怎么样。
但是这一次,圣保罗出的状况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面临来自上下两个方面的压力,圣保罗州很快作出调整,接受了巴西利亚的推荐。八月中旬,出身军旅,曾经在马拉尼昂州大举禁毒的强硬派人物何塞希纶带着他手下的一班干将来到圣保罗,正式接任圣保罗州警察总署署长职务。
何塞的委任令给整个圣保罗带来一片风声鹤唳,不过这个时候的圣保罗大毒*枭们,包括李再安在内,都不知道这位警察总署的署长将给整个巴西带来什么。
何塞希纶奉行一个政策,他认为要想撕开毒*枭们编制的贩*毒网络,必须集中精力从入狱的贩*毒分子身上着手,所以,他第一个动的地方就是监狱。一方面改善那些愿与警方配合的囚犯的生活待遇,一方面想尽千方百计延那些不愿与警方配合的囚犯的刑期,他试图用这两种区别对待的方式,分化囚犯的群体,迫使更多因漫长刑期而绝望的囚犯与警方合作。
为了显示自己两个手段中怀柔的那一面,何塞在圣保罗州大大小小上百个监狱中举办起每年一起的足球联赛,每个监狱的犯人都可以报名参加。同时,为了避免那些想开口的囚犯遭到腐败狱警的威胁,何塞在各个监狱之间实行囚犯轮押制,说白了,就是同一个囚犯在一所监狱内囚禁的时间每半年或几个月,就更换到另一所监狱继续羁押。
这一套做法,何塞在马拉尼昂州的监狱内就实行过,而且颇为有效,所以他转过来就将同一套做法用在了圣保罗,却没有考虑圣保罗与马拉尼昂之间的不同,也没有考虑会不会有水土不服的结果出现。
说起来,何塞恩威并施的手腕应该是会起到一定效果的,但他轻视了圣保罗州各所监狱内预警们的腐败现实,由他一手推行的恩威并重的政策,无论是恩的一面还是威的一面,都成了狱警们向囚犯勒索金钱的凭依。
监狱生活的极度黑暗令囚犯们的不满情绪在极短的时间内膨胀到了难以遏制的地步,而监狱间展开的足球联赛以及羁押轮换制,又给各个监狱的囚犯搞联合创造了绝佳的机会。于是,在外部有关势力的推动下,一个基于在押囚犯的隐秘组织就在一场足球联赛中诞生了,随后,这个隐秘组织就以任命小头目的方式,以滚雪球的速度飞速膨胀。
所谓任命头目的发展方式,举个例子来说明就很简单了。比如说一个新进成员,本身什么都不是,这个组织就给他发展下线的权力,如果他在自己名下发展了十二名成员,那他就会晋级为组织的“中士”。在他领导下的组织成员也可以继续吸纳成员入伙,当他的名下出现一个“中士”的时候,他就成了“士官长”,他手下有了两个“士官长”,他就成了“少尉”,以此类推。
没错,这个组织就是后世赫赫有名的巴西第一大暴力组织“首都第一司令部”,何塞希纶便是催生这个超级组织出现的首要推动力,更加悲催的是,何塞本人便死于“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