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啊,早知道身上要多備一副偷拍器材。」女性友人不甘心道。
「這孩子毀了吧?的確可惜。」另一名女性友人嘖嘖搖頭,但其實心裡想如果毀了說不定還能包養他。
「那倒未必,看他的眼神。」男性友人倒是樂觀,「我覺得他的團體,會紅」。
說一個聽都沒聽過的小糊團會紅,兩名女性友人只覺得他判斷失誤,搖搖頭一同加入羞辱戰局。肉體受到的痛楚會好,心靈上受的凌辱,會在他心裡造成更嚴重的傷害,一生想忘忘不了,讓它成為永遠地夢魘。
一個小遊戲可以毀了一個人,尤其對這些涉世未深、心靈還未成熟的孩子來說更嚴重,雖不至於讓對方尋短見,但是會讓他想起為了進演藝圈、為了出道、為了有機會,為了這一些想得到的東西,放棄自尊,將尊嚴踩在腳底下,然後當他們再度面對演藝圈時,這就成為一種恐懼,成為牢牢抓住他一輩子的背後靈。沒有多少年輕孩子能承受這種恐懼與壓力,除非他們遠遠地逃離開這個圈子。
用15分鐘毀了一個年輕人的夢想,宋哥只是覺得很有趣。
輕易摧毀別人的夢想成為他乾涸生活中的一點點小樂趣。
所以他認為,眼前的這個年輕孩子也不例外。答應他們出演節目的承諾書,也許從今以後再也用不上了吧?
不過這孩子真的挺不一樣,眼淚只在眼裡打轉就是沒落下,咬著牙硬撐著不求饒,還以為像這樣乖巧的好人家孩子沒幾分鐘就會羞愧求饒的說,真可惜啊
15分鐘對四個出手的成年人來說,一下子就過去了,咻地一聲很短暫。
但對於碩珍來說卻是宛如在地獄裡面,度日如年般地痛苦忍受,雖然他心想15分鐘很快就會過去,但是時間過得很慢,一秒鐘與一秒鐘之間,像是隔了整整24小時一樣。
受盡折磨、羞辱、無止盡漫長。
時間一到,宋哥很準時停手,碩珍巍顫顫地撿起衣服穿上,他的手在抖,全身無法控制地都在發抖,剛剛發生的事情都好像不真實一樣。
剛剛好像其實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吧?
從頭到尾碩珍一滴眼淚都沒掉,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把衣服穿好的。
開了門,走出去。
在外面焦慮等候的房時爀一把推開保鑣,大步走到碩珍面前,伸手就是一個巴掌落下。
呆滯的碩珍被打偏了臉,他愣愣地看著房時爀,眼淚掉了下來。
房時爀拉著碩珍的手,把他往停車的方向扯,腳步不穩的碩珍就這樣被房時爀拖著走。
看著他們倆人背影的四人滿懷惡意的笑著。
「壞掉了吧。」
「還以為多堅強,看起來還是差不多。」
「萬一他撐過來怎麼辦?賭什麼?」
「萬一撐過來喔我就接手老爸海外事業,再也不回韓國了!」宋哥不正經地指著天地發誓,「如有食言就死全家。」
「你家人真衰!」
「我這種兒子就他們養出來的啊,他們當然要負責!走走走,進去喝酒!」
宋哥把四人推進去。
包廂內一夜喧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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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時爀把失神的碩珍推進副駕駛座,他從另一邊坐上駕駛座,甩門,飆車離開。
碩珍頭靠著車窗,不看房時爀,不發一語。
「你們在裡面發生什麼事?他們對你做了什麼?」
但是不管房時爀怎麼問碩珍就是不說一句話,頭靠著車窗,剛剛滑落的淚水就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
房時爀看著心疼,他猛然在路邊停下車,拿著出演承諾書作勢要撕,才讓碩珍回神。
「不要撕,PDnim,那是我換回來的。」
碩珍抖著聲音哀求著,他滿眼通紅就是忍著不哭,臉色慘白到好像下一刻就要昏倒一般。
房時爀看著心好痛,他到底對這個聽話、正直的孩子做了什麼?是他親手把他推入絕望的深淵裡。
碩珍握住房時爀的手,他的手很冰涼,而且顫抖不已。房時爀用另一隻手掌覆蓋住碩珍的手,試圖驅散一些恐懼,給予他微不足道的一點溫暖。
「除了這個承諾書和他們給的錢,其他事情我們就當作今天晚上什麼都沒發生過好嗎?」
說當作沒發生過,就能從記憶中抹去嗎?
但是房時爀也只能無奈地點頭。
「載我回去好不好?我想成員們了。」碩珍吸吸鼻子,眼眶越來越紅。
房時爀放開碩珍的手,打檔,將車開回他們的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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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在宿舍前面停下。碩珍把緊握在手裡的承諾書放在儀表台上。
「今晚的事,別跟成員們說,有必要的話我自己會開口的。」
「嗯。」
碩珍開車門下車,房時爀什麼也不能做,只得搖下車窗叮嚀碩珍。
「這幾天你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亂想知道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