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无对证。”
严九香沉默半晌,脸上还有泪痕,说道:“我看不像,昨晚在船上,那些刺客并不是想杀你,更像是想吓唬你,如果是我…父亲派的人,你怎会毫发无伤的坐在这里。”
她想到的,孟梓自然会想到,只是她想扳倒严羽的心思太急切了,断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她说:“昨夜那些刺客的剑法可谓是深得你父亲真传,朕的御前侍卫也不是吃素的,可昨晚那些刺客的布阵,还有五招之内封喉这一绝技,你不陌生吧?”
严九香讶然:“你、你为何会知道我父亲的剑术。”
孟梓哼笑出声,压低声音道:“既然做了皇上,自然会做功课,先帝知道的,我全部知道,除了你,是个意外。”
“不,不是我父亲的人,那些刺客表面看上去虽然会我父亲的剑术,他们却学艺并不精,且只要出了几招,就会夹杂自己的功夫来攻击御前侍卫,如果单单用我父亲的剑术,以昨晚的情形来看,那他们必败无疑!”
她说完,孟梓意味不明地一笑,起身与她对视:“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护着他?十一小姐。”
严九香装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我既然留你一命,我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我知道你曾化名十一在鸣月坊待过,并且见过先帝,还跟他有过一段情缘对不对?”
严九香双唇微动,似是要反驳,孟梓抬手打断,道:“如果,你能跟朕合作,张卿的死,朕可以不追究。”
张卿失踪这么久多半是没了,总归是跟她脱不了干系的,既然跟她谈判,就得拿出对一切疑惑的事情笃定的样子来。
严九香似乎不动心,没有反应,仍是沉浸在先帝已去的悲伤里。
孟梓便接着说,势必要说到她心坎去:“他把你送进宫中,朕是女子,你没法怀孕,他就随便找个男人糟蹋你,你如愿有了孕,到最后没了孩子,他可关心过你?只不过把你当成一颗为他争夺皇权的棋子罢了。”
“朕敢肯定,再过一段时间,等你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严羽还会想办法让你有个孩子,他不光杀了你最爱的男人,还不在意你的性命,这样的父亲,你不心寒吗。”
孟梓又道:“他是你父亲,朕知道你舍不得,这样吧,朕不杀他,只要他交回兵权,俯首认罪,朕留他一命,如何?”
严九香虽伤心,但头脑清醒,眼前的这位女皇帝表面看上去清清淡淡,人畜无害,自曝身份过后,她也不压着嗓子说话了,嗓音比以前还要温柔几分。
她绝非像女儿家那样单纯,就凭她一开始决定忍下那个孩子,就说明她在一步步策划了,她的话不能信。
严羽毕竟对她有养育之恩。
严九香无动于衷,道:“恕臣妾不能。”
孟梓没有放弃,只问她:“当别人替身的滋味如何?”
严九香一怔,眼里稍纵即逝过一丝震惊。
“你不用说些无谓的托词,朕一早就知道你不是真的严九香。”孟梓抬步靠近她,说:“因为你跟朕是一样的,都在模仿另一个人,但是,不管一个人再怎么模仿另一个人,在生活的细节里,总会露出自己的真性情。”
她又是怎么发现的呢。
大概在严九香怀有身孕三个月左右,孟梓陪她用膳,魏宏急匆匆地跑进来,说小太子病了,让她赶紧去看看。
就在此时,孟梓正准备抬腿就走,觉得不妥,跟她打声招呼吧,于是回头便看见严九香夹起掉在桌上的菜往碗里放。
严九香夹的专心,并无察觉皇上在看她。
掉在桌上的菜还能夹回碗里,堂堂将军府的大小姐何须如此,而这样节俭的动作,只能是伴随着长久以来的习惯或者教导才会形成下意识的反应。
孟梓没有把如何发现她是假的严九香这件事告诉她,只牵了牵嘴角,说:“朕的猜测没错,你跟严羽不一样,你啊,还有得救,你且好好考虑,到底是跟朕站在一起,还是被严羽当成傀儡摆布,最后死在他手上。”
严九香讽笑:“说的好听,终究是一死,死在谁谁手上有何区别呢。”
孟梓笑道:“朕的身份也被你知道了,朕都不怕呢,你怕什么啊?”
言罢,她又恢复平日男子潇洒模样,大步流星地往外走,严九香出声叫住她:“等等,你为何跟他长得一模一样。”
“我是他孪生妹妹。”她说。
众人只知先帝有个跟他一模一样的孪生弟弟,那也是在小时候生的一样,却不知道长大了,他们的容貌仍毫无变化,其身量相近,体型相似,若将两人放在一起,也分不出谁是男是女。
……
上元节过后,下了一场雪,整个皇宫都是白茫茫的,纤尘不染,房檐上挂满了水晶般的冰雕,小太子带着几位稍长他两岁的小公主奔跑在雪地里,嬷嬷和宫女在后面追赶着,生怕他们摔了。
思乐的小脸蛋冻的通红,站在长廊中,捧着小暖炉,翘首以盼等着阿梓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