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磷磷我带走了。我回我爸妈那里住几天。你什么时候有答案了,什么时候再来找我吧。”
他回:“莹馨,这只是我们之间的事。磷磷还小,你让她回来吧。我向你道歉,我们再好好谈一次。”
等了很久,对方也没回复。他再发消息过去,发现方莹馨已经把他拉黑了。
昌沚捏着手机狠狠皱眉。
他再给岳父母打电话。
岳母委婉地拒绝:“不好意思啊小沚,我也不知道你们之间是什么矛盾。有什么问题,你也可以过来面谈。我们也好久没见你和磷磷了。”
昌沚客套了几句,挂了电话。
他看着书桌上的那两张票,想起来忘记和磷磷说,他又要到了。
反正她也看不到了。
06 戏剧上演
*
14周六
今天骤然降温。
昌炤裹了裹大衣,仍觉得自己穿的有点少。到了剧院门口,昌沚已经等在那里。她小跑过去:“给你带了份小礼物~”
昌沚看了看,是条格子围巾。他笑:“还记着呢?”
“记得什么?”她装傻,“就是刚好逛街的时候看到了,觉得挺好看的。”
他没戳穿,拆开包装看了看,裹到了昌炤脖子上。
她不满:“你不要?”
昌沚说:“看你冷,先借你用一会。待会记得还给我。”
昌炤嘟嘟囔囔地念叨了些什么,又把围巾裹紧了点儿。
三个座位连在一起。左中右。
昌沚先坐在了左边那个。昌炤看了看,空了个位置,坐在了右边。
昌沚挑眉:“怎么?”
昌炤没回,把包放在中间的座位上,整平了旗袍的下摆。
昌沚也转头向舞台。
等巨幕缓缓拉开,台上的光缓缓亮了起来,像神睁开了一只眼。半个圈的镜子高耸,各扇绕着舞台中心依次排列。
穿着古罗马长袍式样的人们聚作几团。
台上的人在对话。
一个说:“依我看,最好还是因为爱情,这样更加感人。”
另一个则说:“尤其让人放心,会让人大大地放宽心。这种病症,聪明人逃不过,蠢人也免不了。”
昌炤有点热,脱掉了围巾和大衣,搭在中间座位的椅背上。
她法语不太好。不如昌沚,是专业出身的,如今正看得全神贯注。
但她熟悉那四幕剧,看他们的样子就能回忆起台词。
在舞台上,重叠的镜影之外,卡里古拉感慨道:“要得到实在难呀。”
“得到什么?”
“我想要的东西。”
“你想要什么?”
卡里古拉自然地说:“月亮。”
昌炤有点出神。她时而觉得自己读懂了他,又时而觉得那只是自己轻狂的错觉。
谁能读懂另一个人呢?
她余光瞥了眼昌沚。他紧皱着眉头,像是遇到了一团解不开又丢不掉的线团,好半晌,才舒了口气,重靠回椅背上。
她想起从前和昌沚第一次看《卡里古拉》的时候。那一部还不是这么高深的东西。
她记得那是在昌沚的房间里,一片黑,幽凉的屏幕光不停变换闪烁。她看一会,把头埋起来,又露出一双眼睛眨巴眨巴。
看到杀戮的景象,就轻声叫一下,抱住昌沚的手臂,从自己的被子逃进他的被子。
昌沚“啧”了声。好像是小声抱怨了句“他们看得真恶心”。
他揪住她的头发:“出来,你不是要看吗?躲什么。”
她拽住昌沚的睡衣下摆。昌沚来掰她的手,她就去抱他的腰。
昌沚去推她,他压着嗓子:“你给我放手!”
把她推开,她又像游鱼一样挨了过去。
他满脸不悦地捏着她的后领,把她一把拎了出来。
那天她穿着带兔子长耳朵领的真丝白睡裙,裙摆被他提溜到腰间,露出浅粉色的半透蕾丝底裤。她恼羞成怒,张牙舞爪地挣脱了去咬他的脸。
昌沚挑了下眉,意味深长地笑:“我的天哪,昌炤,没想到你喜欢这么……唔唔……”
屏幕里,德鲁西娅金棕色的发上压着王冠。她柔顺地趴在卡里古拉的身上,曾经明亮而喜悦的湛蓝色眼睛,开始沉郁悲伤。
屏幕外,昌炤倒在了下面,她一边尖叫一边笑:“哥,哥……哥哥……昌沚!昌沚你松手!我错了哈哈……”
她从被子里逃出去,光脚踩在地板上,冲出几步又被昌沚拦腰抱了回去。
也许是德鲁西娅青雉的美,点燃了欲望的火光。
昌炤喘息着,汗水和泪水模糊在一起,眼前的景象是如此朦胧。
卡里古拉抱着德鲁西娅。
她死了。
“你在想什么?”
昌炤顺着声音,条件反射地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