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晓羽要死不活的又坐到了郑向哲的车里,他昨天夜里胡思乱想了好久,没睡好。想着要陪郑向哲在路上聊天,却又很快神志不清的歪在了座椅上。睁眼时,已经在大桥上了,纽约林立的高楼像模型一样立在眼前。
杨晓羽看看手机,发现已经过了午饭时间,郑向哲俨然已经开了快5个小时,于是担心地问道:“你累不累?要不要换我开?”
“你会开车?”郑向哲用力眨眨眼露出惊讶的表情,不过视线依旧专注的看着前方。
“我有驾照,而且是国际驾照。”杨晓羽得意地说。
“国内的驾照不能申请国际驾照吧?”郑向哲疑惑得问。
“嗯,不能。我去考了张韩国驾照,然后申请的。”杨晓羽高考之后的半年一直在忙这些。他计划出国计划了3年,郑向哲走后,他就开始查各种资料,也包括这些细节,没有人帮他,他不得不迅速地成长,自己督促自己,只为了回到郑向哲身边。
“有驾照,技术到底怎么样啊?”
杨晓羽忽然嘿嘿笑了起来,说:“驾龄2年。”
郑向哲皱紧了眉头,正要说什么,杨晓羽就把头转向窗外,很无所谓的说:“车钥匙就放在家里,车就停在车库里,又没人管我,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这话一下就堵住了郑向哲的嘴。
过了好一会儿,郑向哲才又问道:“你爸不会不知道你来美国了吧?”
“他知道,不然我怎么办得了签证。不过他不知道我具体是哪天的飞机,他不问,我就没说,看看他什么能反应过来吧。打赌吗?早于春节算我输。”杨晓羽觉得自己有点过分,简直句句带刺,可他昨天发现郑向哲的不同后,就忍不住要说,是试探也是埋怨。
但车里真的陷入沉默,他又难受的要命,转回头来,小声说:“你要是累了,我真的可以开。我看过东岸这几个州的交通法规了,你看,我知道在纽约红灯不能右转,但在弗吉尼亚可以。”
郑向哲点点头,“快到了,等回程的时候,再说换手开的事情吧。”
他们驶进了城区,杨晓羽打开车窗抬头看。纽约就是电影里的样子,可亲眼看到又好像和想象里的不同,那些繁华、雄伟和肮脏、老旧,在电影里经常是分开的,仿佛虽然都在纽约,却是需要横跨半个城市才能分别看到的景象,但在现实里却是紧紧挨在一起的,有时仅仅是转过一个街区的距离。杨晓羽想,爱情也是这样,他曾以为爱情有他父母之间那种坏的,也有他爷爷奶奶之间那种好的,虽然都是爱情,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情况,但他体会到的他自己的爱情,却同时夹杂了那么多东西,快乐的、安全的和哀伤的、无奈的,密不可分地揉作一团,距离不过是一个转念。
杨晓羽回过头看郑向哲,他不再掩饰心里的波动,目不转睛满含爱意的看着郑向哲,郑向哲的脸和耳根都红了起来,也不知道是车内的暖气烘的还是窗外灌进来的冷风吹的,反正就是不看杨晓羽。
“你不会定了两间房吧?”杨晓羽忽然问。
郑向哲没有回答。杨晓羽觉得这就是默认,他抿着嘴又看向窗外,不肯再开口了。
宾馆就在曼哈顿中城,位置很好,但窄窄小小地挤在成排的老旧建筑里,让人看不出一点气派的样子,幸好里面装修的干净又时髦。杨晓羽从郑向哲手里接过门卡,就自顾自得上了电梯,然后回了房间。杨晓羽靠着房门坐到地上,吸着鼻子擦眼泪,他怀疑自己昨天是不是看错了,又或者即便那是真的,可只要郑向哲还打算躲着他,他就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看着郑向哲划下这条楚河汉界。
之后的两天,杨晓羽跟着郑向哲去看了自由女神、时代广场、着名的第五大道圣诞橱窗秀、联合广场冬日小镇圣诞市场,郑向哲不停地翻看手机上的记录,买各种小纪念品和好吃的递到他手上,甚至还请他去米其林三星的餐馆吃饭。杨晓羽想想郑向哲那辆一看就车龄不止3年的本田车,也能知道郑向哲依旧是那个真心实意对他好的人,可他就是不能满足。
“你小睡一会儿,晚上咱们去帝国大厦看夜景,然后去时代广场参加圣诞前夜的活动。”他们从洛克菲勒中心的滑冰场走回酒店,郑向哲一边说一边把帝国大厦的门票放到杨晓羽的手上。
杨晓羽无精打采的收好票,点点头。
“晚上不要再穿这条有破洞的牛仔裤了,冷,对膝盖不好。”郑向哲叮嘱道。
杨晓羽小声咕哝着:“我的裤子都这样......”然后就进了房间。
他睡不着,在床上坐了将近一小时,眼看着天色渐渐暗下去,终于长长叹息一声站起来从箱子都夹层里翻出一包烟,然后穿上外套下了楼。他在前台问了问,竟然没有打火机,只好出门想看看哪里能买一个。结果一出去就看到酒店门口右手边有个身高腿长金棕色头发的年轻男人正在抽烟。
“不好意思,我能借一下打火机吗?”杨晓羽走近些问了一句。
那男人正夹着烟看手机,听到这话抬头看到杨晓羽愣了愣,然后快速的上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