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先生。煎蛋卷、薯饼、还有布朗尼蛋糕,各来两份是吧。我再确认一下,是2801房间对吧,顶楼。好的,十分钟后送到。
等对方忙线,安娜挂掉电话,带好工牌,通知自助餐厅准备好食物,就走到工作电梯口,等服务生推来餐车。她一人拿着它站在电梯里,感应卡刷上顶楼。
这里是纽约第五大道附近最为奢华的酒店,丽思卡尔顿。一年前,被奢饰品产业大亨乔治所收购。自易主后,酒店顶楼的2801房间在大堂就从未挂牌外租过,雇佣工不敢多问,只知道那一层住的是人物,或多或少,都能跟乔治沾上点关系。
大堂的服务人员从未接到过来自2801房间的电话,但里面始终住着一个神秘的男人,这是所有员工心照不宣的事。今天她收到2801房间的第一通电话,话筒中传来低沉磁性的男嗓,让她不免有些兴奋与期待。
安娜双手握紧餐车扶手边缘,缓缓推着它走近2801房间,漆皮高跟鞋踏在绵软的红丝绒地毯上,几乎没有声音。她吸了一口气,平时鲜少有机会接到顶层的服务客单,这次可要好好把握。
叮咚,门铃响了。安娜的手心已微渗出汗水,她静静等在门外。
门缝敞开大半,一个亚裔男子的面容闯入眼睛,俊美挺拔。安娜愣了片刻,随即挂上礼貌的笑容,询问道能否帮着把餐车推入门中,进行摆盘服务。
不需要,谢谢。
男人看了她一眼,语言冷漠。安娜暗中打量,以她的服务经验,这男人看面孔,推测不出具体来历,中日韩都有可能。但他的英文纯正地道,不出意外就是美国人。
她又笑了笑,把餐车交给男子,右手捏着一张小卡片,偷偷压在了白瓷浅碗下面。
这是安娜长久以来的习惯。她有两份职业,白天是酒店温柔可人的服务员,夜晚化身第五大道最妖娆的女郎,在床上给男人难忘的经历。她平时推餐车,就是为了物色人选,搞得好了,经常能成交价格不菲的生意。
她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刚刚这个男人所有食物都要了两份,难道里面还住着一个人?她有些好奇,有意无意地朝里面看去,只见门口的男人依旧面无波澜,冷冷地看着她,很快关上2801房间的门。
先生,用餐愉快。
在门合上的那一瞬间,安娜双手交叠,礼貌地颔首。
男人把餐车推进房。这里很大,是一个套间,右手边是卧室,里面包含干湿分离的淋浴房,而他现在站的地方正是客厅。
他把食物摆到餐桌上,很快便吃完。还剩完整的另外一份,放在旁边没有动。
接着,他看见瓷碗底下压住的卡片,冷漠地前后扫了一眼,便扔进桌角的垃圾桶里。
忽然,口袋里传来一声带震动的闷响,男人微蹙眉头,把那个东西掏了出来是周雨的手机。手机电量已经耗尽,在他的凝视下自动关了机。
他的视线朝沙发上望去。一个衣冠稍有不整的女人半靠着躺倒在沙发脚边,她的头无力垂落在一侧。双手被黑色麻绳捆缚在身前,脚踝也上了锁,整个人蜷缩依偎在角落,还未恢复意识。
男人走进洗手间,拿一次性水杯接了些冷水,然后回到客厅。只见他慢慢蹲了下去,右手抬起,捏住女人的下颌骨,让她的脸抬高。左手举高水杯,哗啦一阵,全数洒在她的脸上。有的顺着脖颈间的纹理,流进了内衣。
周雨在睡梦中冷不丁混身一颤。她想努力抬起眼皮,可就像被鬼压住了一样,怎么也醒不过来。她四周都是烟雾,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火堆里,前后左右,不知该如何出逃。
救命谁来救救我
周雨疯狂地喊着。就在火舌扑向她的时候,眼睛猛地睁了开来。
她看见了那个男人的脸。
是流浪汉凯文,洗干净了的凯文,杀了他叔叔的凯文。
啊!!!
周雨下意识惊叫出生。因为凑得太近,尖锐的叫声刺痛了他的耳膜。男人冷漠地看了她一眼,压抑住眼皮底下不耐烦的情绪,大手紧紧捂住了女人的嘴巴,周雨的叫声瞬间被封堵,只有闷闷的嗡嗡声。
别吵。
周雨眼睛已瞪大像铜铃,恐惧占据了头脑,现在出现在她眼前的根本不是正常人,是一个心狠手辣的杀人犯。
只见她拼命地摇着头,身体往后缩却撞到了沙发背上,双腿被捆住,手也是,没有一处是可以活动的关节。周雨的嘴巴里不断传来害怕的呜咽声,时轻时重,好像一个精神失常的病人。
男人彻底被弄烦,冷冷地注视着她,目光里的杀意一闪而过。他的手钳住面前女子的脖子,语气有些重。
再吵你知道后果。
周雨不敢出声,她惊恐地看着他,喘气声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你为什么要为什么杀我叔叔。
男人把手收回,他并没有使很大劲,可周雨纤细的脖子上已印出浅浅红痕。他淡淡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