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解,去医院看一看吧。
南珂总觉得,每次她去医院都得出点事儿,这回大概没有了吧。她走到现在的人生,还有什么好改变的吗?
那次去,确实没有出什么太大的事儿。如果遇到宋玉舒不算什么大事儿的话。
“最近是身体不舒服吗?”宋玉舒朝她温柔一笑,说实话,没人能听着那么温婉的语气看着那么和善的面容,还能拉下脸色的。宋玉舒和宋楚瑶截然不同,成熟的大姐姐总是随时随地让人有如沐春风的舒适感。
怎么说,宋玉舒曾经也是南珂的客户,
“有一点。工作挺忙的。”南珂也礼貌地回答了。
然后她拿了药,准备体面告辞。宋玉舒叫住了她;“南珂你现在有空吗?其实我有些话,是当初在婚礼上看到你的时候,就想跟你说的。”
想到那次婚礼,南珂心里就一抽一抽地疼。那根本就不是她想回忆的事。
“不用了。我也不用知道。我跟黎昭,现在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了。”
说完,南珂就拿着药走了,中间路过了一片休息区,有几个老年人坐在草坪边休息,南珂快着步子走了一段,再往前走,就走不动了,因为她看到了黎昭,和两个老人坐在一起,他笑得比那天下午的阳光还灿烂,笑得像个刚刚放学的初中生。
“爷爷,要再吃一口哦。你最近吃得太少了,吃少了怎么有抵抗力呢,到时候又感冒受罪了对不对?”黎昭手里拿着饭盒,还有勺子,喂他右手边一个带着蓝色帽子,笑得眼眯成一条缝的银发老人。
“这个我不吃,我大孙子最喜欢吃韭菜馅饺子,我要留着给他吃!”老人对他笑。
黎昭无奈地笑:“您大孙子吃了好多了,您也要吃啊。来,再吃一口。乖。”那样耐心的神态,像是在哄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可是黎昭越哄越是不能掩盖面上的担心,他双眼里的愧疚和疲惫都被南珂看到了。她是那么善于观察黎昭的表情,哪怕分开了两年,再次面对他,黎昭的很多情绪,都还是不能逃过她的眼睛。
“黎昭的爷爷患了阿尔兹海默症,”宋玉舒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她身后,看出南珂的犹豫,就抓住了机会上前:“其实在黎昭最困难的那一年里,爷爷身体里还有肿瘤。毕竟年纪很大了,开刀也下了很大的决心。当时爷爷都自己在交代后事,说想看着黎昭办婚礼。所以当时我们就利用了一下结婚这个契机。”
“而其实,当初,我和黎昭结婚,那个结婚证,真的只是为了利益和其他处资金周转方便才领的,就跟向工商局申请营业执照没什么太大区别。”
你们这思路,真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南珂心里这么默默吐槽了一句。而其实,她已经可耻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变化。
“我和黎昭,还有楚瑶。楚瑶从小就喜欢黎昭,肯定只是妹妹对优秀的哥哥的那种单纯的崇拜。我们三个人的感情,怎么说呢。肯定是亲情更多。这样的家族联合在一起,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所以有些时候,感情和关系都可以在形式上划等号。但是我们三个人的关系,真的还是像兄弟姐妹,是单纯的,熟悉的。也真的,就是仅此而已。”
“那天我们领证的时候,我们俩都没亲自去,都是叫助理领的。领完证以后,彼此的生活也没有本质变化。我还是住在宋家,他还是住在黎家,说真的,除了在外人面前做样子,做生意,谈筹码更方便以外,我们的婚姻就真的没什么其他用途了。这话要是黎昭告诉你,你肯定不相信。但是我来说,可信度会更高一点。”宋玉舒看着她,又是温柔一笑。
“我比黎昭大了12岁左右。其实一开始见到他的时候,我是以老师的身份出现的。黎昭当时只有十五岁。已经被订好就是要继承家产的,所以他没得选择。我知道,黎昭从小就很懂事,听他爸爸妈妈的意思,乖乖继承家产也是为了爷爷奶奶晚年有更好的生活。当时爷爷的身体已经有了症状,奶奶的腿早年受过伤,当然是在医疗条件都好的地方生活更让人放心。”
“黎昭爸爸把黎昭托付给我的时候,就嘱咐过,一定要对他很严格。所以那几年他过得并不快乐。我算是和他一起成长起来的。他到现在都还习惯叫我宋老师,还是把我当成老师,当成亲人里的姐姐,甚至当成妈妈。我不知道你了不了解黎昭小时候的生活,他其实是极度缺爱的,不论是父爱还是母爱。太多人对他有期待了,继承家产的压力太大,做生意的压力一样大,他承受着很多常人理解不了的压力和痛苦。所以有些时候,他要找出口很正常。”
“在事业有起色之后,黎昭谈过几个女朋友。说实话,大多数都是风月场的为数不多的单纯女孩儿。我那个时候才发现,原来他会有意地避开一些刻板的择偶标准。也算是一点叛逆,黎昭跟他爸爸的关系确实不太好,他喜欢的人也和他爸爸要求他喜欢的完全不同。我以为黎昭只是叛逆了一点,谈女朋友也没有什么不对嘛。”宋玉舒看着南珂,弯唇一笑,像是一个发现了孩子秘密的和蔼母亲要找人分享:“直到我那天看到你。我才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黎昭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