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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自己也觉得北天宫的弟子服好看。
衬裙舒服,罩衫轻飘飘的,还配了好看的丝带,即便出席典礼席宴也称得上体面,都可以与她以前的公主衣衫比较,不像是许多仙宫常见的弟子服,单调的深色练功服一罩,直接从夏天穿到秋天,全无美观可言。
小缘杏一个人出来拜师,就做好了吃苦的准备,正因如此,弟子服这么好看,实在是意外之喜。
仙侍仿佛看出了缘杏眼中的惊讶,解答道:“我们天君说过,君子行于世,体面是十分重要的。
“人固然不能以貌取人,被世俗看法所困,但小弟子们年纪尚小,穿得漂亮,精神面貌就会好,在他人面前也能昂首挺胸、不会露怯,自然而然就会有自信,行事作风会积极向上,为了保持住良好的形象,修炼也更为刻苦。在有条件让大家漂漂亮亮的情况下,当然要在弟子服上下功夫。”
小缘杏听得恍然。
想不到原来光是弟子服也有这么多讲究。
北天君,听上去是个思维细腻、心细如发的人。
仙侍在前面领路,穿过重重楼阁□□,终于将缘杏领到了一个典雅的道室。
道室内相当宽大,里里外外就有三四重,而且室中有室,最里面的道室也分庭院内室。
小缘杏跟在仙侍身后,脱去鞋子,只着罗袜入内。
仙侍撩开珠帘,一路将她领到最里面的内室。
北天君还没有来,但出乎意料的,室里已经有另一个人了。
那是个年纪与她一般大、或许大一点点的小男孩,他也穿上了北天宫的弟子服,不过是男子的款式。
他头发不是很长,有种洒脱的凌乱,一小束头发扎成装饰的辫子,用红绳缠着,发型像是游牧民族的样子,带着不羁的野性。
男孩大大咧咧地盘腿坐在蒲团上,将袖子高高撩起,露出胳膊,双手抱在胸前。
他将北天宫精致端正的衣衫弄得乱糟糟,嘴里叼着根不知从哪儿摘来的狗尾巴草。
看到缘杏进来,男孩吐掉嘴里的狗尾巴草,一举手远远地跟她早了个招呼:“早啊!”
缘杏此前由于先天有疾,极少出门与外人接触,与同龄人说话,最多就是哥哥,这回一来就碰上一个不认识的男孩与她搭话,缘杏下意识地有些退缩。
但她又想,自己好歹是狐君宫的公主,是狐君的女儿,堂堂天狐神女,虽然以后在这里就没有人知道她是谁了,可也得有公主的威仪,不能丢爹娘的颜面。
这样一想,缘杏的勇气又鼓起来了。
她大大方方走过去,另取了一个蒲团,正了正裙摆,在蒲团上端正地跪坐好,然后才好奇地望向旁边人,打招呼道:“你好。”
那男孩看了看缘杏,当即夸张地道:“你长得好瘦!而且脸色好苍白!”
缘杏瑟缩了一下。
她自幼养病,足不出户,汤汤水水不断,什么都不能吃,多吃了几口还会吐,自然是胖不起来的,也晒不着太阳。
她只能试着解释道:“我、我身体不好。”
那男孩见缘杏躲闪,反而愈发新鲜地靠近,问:“你也是来拜北天君为师的?”
缘杏小幅度地点点头。
男孩道:“我也是!一大早就有北天宫的仙侍来接我了。对了,你叫什么?日后怎么称呼你?”
缘杏一惊,紧张地往后躲,提醒道:“北天君这里,不允许我们互相知晓原本的来路身份……”
男孩不以为意:“这不是还没有拜师吗!再说,只不过是一个名字,天下重名的人多了去了,谁能知道谁是谁?”
男孩的话有几分道理,但缘杏不一样,她是天狐公主,虽说她认识的人不多,但只是个名字,将来还真是有可能被人猜到的。
缘杏小心谨慎,更不愿意第一日到北天宫就破坏未来师父的规矩,紧抿着嘴唇,摇摇头,一个字都不肯说。
男孩劝了半天未果,不由“啧”了一声,双手抱胸,意味深长地道:“你胆子真小啊,总是规规矩矩的,不觉得很没意思吗?”
缘杏还是咬紧嘴唇不吭声。
男孩说:“我就不介意现在告诉你我的名字!听好了,我叫——”
男孩原本意气风发地要说自己的名字,可是说到这里,喉咙就像被堵住了一样,半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
男孩皱起眉头,捏住自己的喉咙,好像满心费解。
他们说话的整个过程,仙侍始终安静地伫立在一侧,只是静观其变,直到这时,他才微笑地上前一步,道:“不要白费功夫了。天君早已在此处设下仙法,任何涉及你们原本身份的话语,都是说不出来的。”
男孩失望地“啧”了一声,抱胸坐了回去,看起来很泄气的样子。
仙侍恭敬地道:“两位弟子请耐心等待吧,北天君应当就要来了。”
男孩张嘴想要说什么,但就在这时,内室一侧的帘帐被撩开,一位神君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