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着酒杯和酒盏跑了过来:“哎呀,还有杏杏宝贝,正正宝贝!”
北海女君一见缘杏和缘正就来了劲,对着他们孪生兄妹两个挨个儿捏脸。
缘杏如今都快十四岁了,不像小时候是个好揉的面团,被北海女君这样折腾,多少有点不好意思,含糊不清地喊人:“安霖姑姑好。”
缘正直接皱起了小脸,不太高兴:“……安霖姑姑。”
“好乖好乖!”
北海女君欢腾地又揉了一通。
直到狐女君嫌弃地看她:“别动手动脚了,你知道给杏杏正儿穿上这身衣裳,早上花了多久吗?”
“有什么关系嘛,反正最正式的过去了,后面失仪一些也无妨。”
北海女君十分随意。
“反正是阿茵的寿辰,她又不会拿我们两个如何……可惜,她如今是不能下来和我们一起玩了。”
说到这个,狐女君似也有几分感慨。
“想当初,我们三个时常下凡间游玩,都是阿茵领路,还给我们介绍人间何处的酒好喝,何处的稻米香。其实现在回想,当时的人间不及现在,人间之物也远比不上仙界,可就是觉得自在快活。”
“你还说阿茵呢!你自己还不是如此!自从成了亲,接下狐族当了这个九尾狐女君,就成天都是公事宗卷,我喊你出来陪我玩都不肯。”
狐女君无奈地瞧了她一眼,叹息道:“人成长了,就有了责任,担子便重了,自不能像少女时那样任意妄为。”
缘杏在旁边听得云里雾里,问:“娘,安霖姑姑,你们以前与天后认识吗?”
狐女君与北海女君相视一笑。
狐女君道:“是认识的。万年前,就是朋友。”
北海女君则道:“不过说说是如此,自从她与天帝成婚,我们就很少能见面了。上回私下里见面……都是两三千年前的事了吧,那会儿你和正儿离出生都还早呢。”
“天后万年前曾是凡人,不过他们那个时候飞升的仙人,放到如今看,与神女神子也差不多了。”
“对了,我记得阿茵她,是不是还有个特别麻烦的哥哥来着?”
狐女君与北海女君聊了几句。
聊着聊着,北海女君酒下三杯,托着腮有些感慨地望着上席:“说起来,阿茵这个孩子,怎么看着与她一点儿都不像,虽看不清脸,但看这一身气质做派,好像全像了天帝了。没劲。”
狐女君敲敲北海女君的头:“别胡言。”
缘杏在一旁听着狐女君与北海女君聊天,又吃吃菜吃吃点心,没多久就觉得无聊,不由倦倦地掩袖打了个小哈欠。
缘杏这周围都没什么与她年龄相仿的神仙,兄长少言又坐得住,缘杏这么一身厚重的装容,她不是太敢动,难免无事可做。
狐女君看出女儿觉得枯燥,有些心疼她,道:“杏杏,难得来一次中央天庭,你要不要到内花园里转转?天帝天后这里搜集了许多奇花异草,一年四季都有花盛开,很有几分看头的。”
缘杏眼睛当即就亮了:“当真?”
她踌躇道:“可我这么快就离席……会不会不太好?”
狐女君笑言:“别多考虑这些,重点是你想不想去。现在没什么大事了,有好些仙人都去逛了,多你一个不多。”
缘杏于是羞涩地跃跃道:“我想去。”
“那让小仙娥们帮你提着裙子。”
狐女君唤来了几个小仙娥,让她们跟着缘杏,又找了个中央天庭的仙官领路,陪缘杏到花园去。
缘杏这一身衣裳不如平日里灵活,但她好奇心重,等出了仙殿,也不嫌麻烦,新鲜地四处打量。
中央天庭的花园,简直像是一个庞大的珍稀灵植展览园,许多灵草仙树都是缘杏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她欢快地在花园里打转,小仙娥们跟缘杏一样从没来过中央天庭,也很新鲜,时不时发出惊呼。
到时引路的女仙官见了,忍俊不禁,倒也由着她们参观。
忽然,缘杏从一条路径经过时,正好看到一行人从另外一边过来。
那一行人人数众多,是十几个仙官围着一个为首的人,但人那么多,却很安静。
他们马上要从缘杏身边经过。
女仙官忙说:“是太子殿下,他大约也出来透风了。不要担心,我们安静些走过,就行了。”
花园的道路足够宽敞,足以让两队人同时错身经过。
不过他们彼此经过时,空气忽然干净了很多,没有人说话。
仙界的神仙有修为高低,多少有地位差别,但没有很严厉的尊卑,行礼最多就是鞠躬弯腰,不必三跪九叩。
所以太子从旁边经过,也就是经过。
但小仙娥们多是凡仙,还没有适应这样的氛围,多被吓得噤声。
缘杏则在路过,偷偷往旁边看了一眼。
果然还是看不清太子弦羽的脸。
但她偷看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