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不同的情愫。我这么想,她亦如此,因此我们琴瑟合璧、情投意合过一段时间,那段日子,我们在其他人眼中,也算是神仙眷侣。”
大家都听得很认真,发出恍然大悟的呼声,唯有公子羽面有沉色。
这些事委实久远,就连他,都没有从父母口中听过。
公子羽问:“那后来,师父为什么没有与东天女君再在一起了?”
对于这个问题,缘杏、和水师弟也很感兴趣。
立即猜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大战八百回合的大事!”
水师弟问:“是不是有坏人从中作梗?”
缘杏担忧说:“师父与女君大人看起来这么相配,其中应当是有什么误会吧……”
北天君对孩子们对他的私事那么感兴趣有些头痛,但事到如今,不说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了,更何况,他自己憋在心里多年,也有些难受。
“世间哪儿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事。”
北天君瞥了他们一眼,但说起往事,也略微垂眸,有感慨之色。
北天君轻轻道:“你们现在看我,已是上古而来的万年天君。但在过去,我也是年轻过的,东天女君她……亦是如此。”
太过年轻的时候,就会犯错,会冲动,会气盛,不懂得珍惜,会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个时候,他们年少气盛。
在一起是凭着一腔爱意和海啸般的冲动,热恋时花前月下、海誓山盟,但等到最热情的恋潮褪去,到了携手相持的时候,却忽然不知道彼此该怎么相处。
“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天庭未平,三界纷争,我们并肩而战、生死相托,默契如左手与右手,那个时候,我们应该都是觉得,可以就这样一生一世,相濡以沫。”
“然而后来三界初平,天界生活逐渐平淡,我们两人生活在一起,步调却不如想象中一致。”
“她不喜我在卧室弹琴,说声音太响,影响她画画书写的思路。我不喜她总是换家中帘布帷帐的材质颜色,总让我不能静心,有时还找不到东西。”
“后来要立四方天庭,我建立北天宫,她筹划东天境,天各一方,虽说不是没有书信术法联络,以仙车来往,也就小半日功夫,但我们两人各自忙碌,极少迁就,后来联系见面渐少,逐渐就淡了。”
说到这里,北天君的手从琴弦上垂下。
最初是谁主动提的分开,记忆已经模糊了,大约是不太愿意回忆,且两人其实早已心照不宣,谁先说出口,并不太重要。
北天君说:“现在回想,那时大多是些小事,我自己也不是没有错,可那个时候我们两人都傲气,谁都不肯退让,又觉得心灰意冷,散了也就散了。”
起初的确是能装得没什么大不了。
可只是没有料到,说出去的话收不回来,有些决定做了就真的难以挽回。
有些人,其实没有那么容易忘记。
于是渐渐就成了胸前的朱砂痣,提不得,放不下,唯有深夜梦回,暗暗心痛。
其实从没有真正忘记,可任谁都无法,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地再回到从前。
北天君凝思。
而听完,却满脸大失所望:“就这么点事儿!师父,你们真无聊。”
北天君气闷,白了他一眼,冷笑道:“你说得轻松,日后换你自己试试。”
“我可不会闹得这么别扭!”
大言不惭。
“我日后有喜欢的女孩子,定会爱她、保护她、迁就她、带着她玩,让她每天都高高兴兴的。”
虽然没有经验,但说得很有自信。
北天君倒也没有打击他这个志向,笑道:“说得有几分意思,但愿你能比为师做得好吧。”
水师弟想了想,也道:“我也不像师父这么傲气。既然是真心喜欢的女孩子,我也会百依百顺,只要她不喜欢,我就改,只要她喜欢,我愿意做任何事。”
北天君看了阿水一眼,问:“水儿,你这样,未免有些沉重了。事事以她为先、百依百顺,你自己的人格自尊又在何处?将来你按照她的心意改完了自己,对方若是不再喜欢你了,你又要如何自处?感情之中,一方付出得太多,多少会想要回报,你若做得太过,易走上歧路。”
北天君说完阿水,见三个男弟子里有两个都说了,索性问弦羽道:“羽儿呢?你也讲讲看吧。”
弦羽之前的确也在想着,可真被师父问了,他却定神道:“我还不曾对人有过爱慕之情,不知之事,不敢妄言。”
北天君说:“没事,只是假设,你猜测着说说看。”
既然师父这样说了,弦羽考虑片刻,方才开口:“若是我有爱慕的女子,比起我如何,我会先顾虑对方是否喜欢我、与我在一起是不是高兴。先两情相悦,再考虑其他。我会听她的想法,尊重她的思想,若是对方不喜欢我,或者与我在一起非常痛苦,我又何必强人所难、给她徒增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