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天庭来的。”
缘杏立即欣喜地高高竖起耳朵,跑过去拿信。
柳叶看着缘杏专心拆信的模样,笑得颇为和蔼,默默倒退。
而缘杏拆开羽师兄来的信,迫不及待地读起来――
杏师妹:
见信如见吾。
天庭一切如故,只不见卿,甚是思念。
近日园中,繁花盛放,尽态极妍,有仙蕊灵叶。
唯憾相隔千里,不得与卿共赏。
……
羽师兄说了一些仙宫中的事,他最近谱的曲子,还有修炼得到的感悟。
缘杏如今每日要与羽师兄通信两次,通常早上一封信,傍晚一封信,有时因为种种事情耽搁,书信顺序还会变化。
他们师兄妹两人如今不能朝夕相对,但彼此间的思念,反而更胜于从前。
两人无话不谈,所以公子羽给缘杏写的信,内容也很长。
缘杏开心地读完,可是喜悦之余,看着师兄的信,又不禁有一丝担忧。
羽师兄几乎从来不在信里跟她说烦心的事,可是缘杏还是能够感觉得到,师兄他在中心天庭,恐怕挺疲惫的。
羽师兄最近谱的曲子少了,应该是没那么多时间再摆弄古琴乐谱。而且他最近附来的谱子,也总是隐隐约约带着忧虑。
缘杏是听得懂羽师兄琴音的,每每看到谱子,总暗暗担心。
缘杏想来想去,铺画研墨,想画一幅画给羽师兄送去。
她本来想给羽师兄画一幅她自己的画像,或者画一只小狐狸,再把仙气存在画里,等到师兄那边就可以化形。
可是她想了想,又没有真的动笔。
缘杏设身处地一思考,就明白了羽师兄当初为什么会吃画中人的醋。
她把自己的画像送到师兄那里,画中人与羽师兄交谈、安慰他,无论两人说了什么,缘杏自己都不会知道。
羽师兄肯定分得清画中人和真人,但画中人毕竟和她外表性情都一模一样,羽师兄不会真将她当作恋人,但多少也会爱屋及乌。他风度翩翩,可能会对她笑、向她道谢,如果她画的是小狐狸,师兄可能还会摸摸狐狸尾巴。
光是这样想一想,缘杏就已经有一点想生气了。
她拧起眉毛,不太开心地摇晃自己的尾巴,然后自己抱起尾巴搂到怀里,自己摸了摸。
这样一来,可不能送画了。
缘杏将画具笔墨都收起来,又开始考虑要送点什么。
缘杏在北天宫的生活其实十分清简,日常几乎没有什么特别需要的东西,连首饰都很少,她挑来挑去,最终选中了一枚她平时常用的一枚小小的玉笔山。
缘杏给羽师兄也写了封长信,最后将玉笔山一起塞进信封里,这才托柳叶寄出去。
*
次日,弦羽一早就收到了缘杏的回信。
他拧了拧眉心,昨日随父君批阅仙卷,批到丑时,几乎没怎么休息,即使是弦羽,也难免有疲惫之感。
每日与杏师妹往来书信,几乎是他最放松、最愉快的时候。
今日,杏师妹的信一入手,那让沉甸甸的质感就让弦羽一怔,知道是杏师妹往信封中放了东西。
弦羽将信封拆开,将杏师妹的信和礼物从里面取出来,见放的是杏师妹常用的一个笔山,不由微弯嘴角,柔和地笑了起来。
普天之下,大约只有杏师妹,送东西给他睹物思人,居然会送这样的东西了。
连画只小狐狸给他都不肯,杏师妹难不成……偶尔对他也会有占有欲?
弦羽这样一想,笑得愈发典雅愉悦。
此时,恰巧有仙侍从仙殿外走过,看到弦羽的笑意,不免惊讶。
在他们的印象中,太子弦羽虽然比天帝随和,但他情绪总是淡淡的,对待天宫之事不喜不悲,其他人何尝见过他这么温柔开心的样子?
仙侍们看不清太子真容,但光是看他嘴角的形状,以及周身的气质,也能看得出,他现在是很高兴的。
仙侍们时不时往殿里望上一眼,啧啧称奇。
*
春来秋往。
又是一年春。
晴日,风和日丽。
这天,缘杏又替师兄画雯荷将军。
她在晴空下作画。
小画音树被放在她身边。它开了满满一树的小粉花,在风中温顺地摇着叶子。有蝴蝶飞过,小画音树将枝条伸得长长的,感兴趣地去逗弄,引诱蝴蝶停在它身上,一边玩蝴蝶,一边用枝条揪缘杏的衣摆,试图引起她注意地道:“阿娘,阿娘!”
师兄坐在一旁,小辫子在脖子上绕了一圈,发尾垂在肩上。趁着缘杏作画的功夫,他就认真地打磨自己的偃月刀,将刀刃打磨得莹莹发亮。
师兄一边保养兵器,一边看着玩耍的小画音树,他对缘杏对这棵小灵树的爱护和纵容简直不敢置信。
东匪夷所思地看着小画音树,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