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慢了很多,不再狼吞虎咽,让李平川以为是东西不好吃了,还特意去问:“这个是不是不好吃?”
早情怔怔地摇头,“不是……我舍不得吃完,吃完你就要走了。”
说着又开始泪眼婆娑。
“一个人睡觉好冷,我想跟你一起睡。”
她那个样子,没有人会不怜爱。
分别时,李平川吻得深刻了许多,勾缠到心跳加速,耳鸣声愈显。
约定了这周五晚上来接早情过去。
从早上她就开始期待,心情一片晴朗,走路步子也轻快了许多,回了家就开始收拾东西,还想顺便带一套冬季睡衣,以后就能经常去住了。
赵元呈在外面拖地,时不时从门外经过,瞥她两眼。
她正在化妆,眼线化到一半,赵元呈又叫她去晾衣服,早情对着镜子,爱搭不理的,“不去,自己不会晾?”
他的声音从客厅传来,“没你的衣服是不是?”
马上就要走了,早情心情好,不想跟他吵,悠悠然跑过去晾衣服,赵元呈看她化了妆就知道她要干什么,“又出去鬼混,不过也好,可算是不缠着李平川了。”
早情站在阳台,随手从洗衣机里捞出一件衣服,转过脸,似笑非笑地望过来。
赵元呈背后凉凉的,不知道她傻笑什么。
早情晾完一件,又去拿,里面的衣服绞成条,她没注意,带出来一件衣服掉在地上,擦到了灰,是脏了,赵元呈看去,是自己的衣服。
他压了压气,“你能干点什么?捡起来给我洗干净。”
“自己洗!”
早情横惯了,“脏了就脏了,给你晾就不错了,我哪有空给你洗,烦死了!”
好心情没了。
她一甩衣架子,跨着步就要出去,衣服也不捡了,赵元呈看了恼火,骂声也不受控制,“你想死是不是,天天出去鬼混,能混出个什么名堂?”
“比你有名堂!”早情不爽极了,一脚踢在那件衣服上,作威作福。
“你再踢一下。”
“就踢。”
她不断挑衅,终于把赵元呈惹火了,指着她的鼻子点了点,“混吧,你就接着混吧,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照过镜子没有,还去追人送饭,就你这德行,人家瞎了都不能看上你!”
别的骂声她还能听。
这样说,早情根本不能忍,“你怎么知道他看不上我?”
“谁能受得了你这样的?”
早情知道自己性格不好。
努力在改进,也害怕李平川会有受不了的那一天,可被赵元呈这样挑明了说出来,未免太伤自尊,她咬着牙,不吭声了,怔然一会儿,赵元呈也不怕她,又吼起来,“瞪什么瞪,还不捡起来?”
早情拳头握住了,恶狠狠骂他:“捡你*。”
大战一触即发。
李平川对早情那里的情况一无所知。
下了班便回家换了衣服,路上带了吃的,过去时晚高峰还没结束,有些堵车。
车还在龟速前进着,手机忽然响起,是陌生号码。
天色暗了,道路上车灯密集拥堵着,形成车海,在这样的情况下,李平川也着急。
电话那端早情的哭声来得突然。
一声接一声,喘不过气,言语夹杂在哭声中,很难辨认,通过话筒,也能感觉到牙齿都在打颤的委屈,“……李,李平川,你来接我……了吗?”
她在忍了,可根本忍不住,喉咙灼热而梗痛,热泪一股股往外涌,擦都来不及擦。
小区外面摆摊卖橘子的大叔看着她都觉得于心不忍。
面前的小姑娘只穿了一件红色卫衣,脚下还是拖鞋,像是跟家人吵架赌气跑出来,急得手机都没带,大概是看他面容慈祥,才敢伸手借手机。
看着她一边擦眼泪一边向电话那边的人解释,解释完了,微微平静了些,还是在抽噎着,眼泪却少了,闷闷地含着鼻音点头,“……好,我去里面等你。”
“嗯……不哭了,眼睛疼……”
说着摸了把眼睛,看到了黑黑的颜色,她又崩溃了,“我的妆也花了——”
才哭一声,便戛然而止。
兀自哼咛两声,“嗯……知道了……我最好看。”
打完电话。
早情怯怯地将手机递换回去,咽了下嗓子,“谢谢叔叔。”
大叔看她怪可怜的。
还塞了两个橘子给她,她又说谢谢,也没在外面等,而是回到小区里,在老地方等李平川。
车堵得有些久。
隔了二十分钟李平川才到。
早情等得脸颊发麻,浑身都凉,比上次在他家门口等他的样子还可怜,那里光又暗,雾蒙蒙的一片,她垂着脑袋坐在石椅上,脚踝交叠在一起,很是孤零零。
李平川呼吸一窒,有片刻的心悸。
跑过去时,顺便脱了外套,还有温度